到別墅門口,向南急急要下車。
向前一把攔住她,把那瓶“輕井澤”抽過來交給向南,又從后備箱里拿出兩箱專送客戶的禮品,放在門沿上。
“姐!這……”向南受之有愧。
向前接過她冰冷的小手,輕輕按了按她的手背:“酒是給江宏斌的。禮品是給江家人的。你今天從江家拿了東西送爸媽,咱們若是不回禮,回頭叫他們小瞧了你!……走了啊。”
向前砰上車門,把車調了個頭,又急急往回開去。左左和右右還在家等著她給洗澡呢。
向南眼里熱熱的,一手捧著酒,一手摁響門鈴。
保姆出來開門,向南抿了抿唇,挺直脊梁,故意大聲沖里面喊道:“哎呦!重死我了!這是我爸媽帶給咱媽的!家巧,家巧!你過來幫我一下。”
江家巧聞聲,“噔噔噔”從臺階上跑下來,接過向南腳邊的東西一看,立馬臉上有了笑意。
“哎呦,你回去就回去!帶點東西還不是應該的。還整回禮你家人也太客氣了吧!”
“這不是客氣,是想著你們。你哥愛喝威士忌,喏,這瓶是我大姐專門托人從國外給他帶的!”
“我滴個媽媽!這酒啊……賊老貴了!把我給賣了吧!”
“家巧,快別開玩笑了!咱上樓去看看媽。”
“走走走,正好把這盒靈芝給她拿上去。”
姑嫂和諧,有說有笑地關上江家大門。
江梓涵在二樓豎耳朵聽著,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
猶如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伸手去觸碰燃燒的光一樣,美夢在夠及的那一瞬間,就瞬間破滅了
入夜,向郅軍把向南給的那塊手表,借著臺燈,盤在手里過了一眼,就氣哼哼地丟進了抽屜的鐵盒里。
這只原來裝餅干的鐵盒子,放滿了江宏斌送給他的袖口,錢包,手表,皮帶扣和鋼筆。
大多都是他臨時從身上摘下來,讓向南送來的。
手表“哐當”一聲!落入盒中。
鄭秀娥夠了一眼,嗔怪道:“要死了!不過啦!剛你沒聽向南說,那塊表可是郊區的一套房。女婿孝敬你,你不喜歡,也別給弄壞咯!以后我還想留給南南的孩子呢。”
向郅軍嘆了口氣,盤腿上床:“你懂個屁!”
“好好好,我懂個屁。”鄭秀娥知道向郅軍今天心里不自在,只敢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是誰,以前最喜歡穿戴著這些東西跑到小區里臭顯擺……哪回不趁熱乎的。”
就這么一小句,算是拿草棍兒捅了老虎鼻子眼兒了!
向郅軍立刻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指著鄭秀娥的鼻尖,就惱怒地吼道:“我那是顯擺東西嗎我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