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那個半年只見過一次面的“老公”。
幫她擺平父母的催婚叨擾的“老公”。
也是讓她第一次感受到職業危機的“老公”。
他在這里上班?什么職位什么專業?
付之幸對這個形婚老公一點都不了解。她是在相親網站上認識的他,那時雙方都正著急結婚,兩人就線下見了一面。
沒想到這一見,就領證了。
讓她下定決心和他結婚的事是,在咖啡廳里,對面男人問了她一個問題。
“角色扮演類的游戲玩過嗎?”
男人修長的手指拿起咖啡桌上的兩個陶制小玩偶,小玩偶是一對兒,一個戴頭紗,一個穿西裝。
他將戴頭紗的女性玩偶放在她面前,另一個男性玩偶放在他面前。
“你可以把這次婚姻想象成一個角色扮演游戲,我們只幫助彼此應付父母,不同居、無感情,也不會培養感情,必要時刻可以隨時終止這段婚姻。我們是自由的,你認同嗎?”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不可抗拒的氣場。
“我認同。”付之幸回答。
這想法和她不謀而合,這場婚姻就是一個角色扮演游戲。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有多少錢,看到他還有專屬司機,而自己還在擠地鐵,她甚至感覺哪怕是形婚都是自己高攀了他。
她深知自己沒什么可騙的,她一個從農村來的人,有幸在花城讀完了大學,見識到花城的繁華,尤其是見到他,她的心中升騰出一絲自卑。
好在他們不談感情,自卑也很快散去。
兩人迅速的去領了證。照片中,兩人的微笑都很客氣。
有些荒唐,又有一點新奇。
婚前財產協議公布了,父母穩住了,兩人也沒什么感情,或許,離婚該提上日程了。
付之幸正想著離婚的事,男人像是沒認出她,從陽光之下走進陰影之中,徑直走向辦公樓入口。
他走路又穩又快,轉眼就上了電梯,付之幸拿出手機翻找他的聯系方式。
好家伙,她連他的微信都沒有,只有一串手機號。
手機號署名:商陸。
從這家名為冠創的游戲公司跑到她的出租屋,十五公里,花了她兩個半小時。
十五公里的距離,她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場景,從八十多層的摩天大樓cbd變成低矮的城中村和老舊的破小區,周圍的山丘和樹林增多。
最后,她喘著氣、抖著腿,停在了一個城郊的老小區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