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帶著野蠻,動作不加克制,如臺風過境。
他不說話,只有喘息聲在深夜的沙發上此起彼伏。他的手仿佛帶著電,碰到哪里哪里就被電的酥麻。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男女在這件事上的真實反應竟然是這樣的,原來她的欲望可以這么直白。
身體代替語言,每一聲嗓子里起伏的音調、每一個動作,甚至她的手大膽的撫摸過他的后背、脖頸、xiong膛,連這樣的動作都在叫囂著:我需要你。
待歡愛漸入佳境,她也體會了那首歌《愛如潮水》里寫的那句:“我的愛如潮水,愛如潮水將我向你推,緊緊跟隨,愛如潮水她將你我包圍。”
之前聽覺得唯美,現在一想,簡直是寫實。
如果說羅珠是她生理衛生知識的理論老師,那商陸就是她的生理衛生知識的實戰老師,一次實戰勝過無數次紙本理論,以至于付之幸在之后的很多年,想起她和商陸發生的這場歡樂,都覺得這場實戰很值得,因為她確實無比快樂。
她的身體比她想象中更誠實、更快樂。
除了他事后的態度。
事后,商陸沖了個澡,上樓休息,中途扭頭看了一眼灘在沙發上的她,說:“你隨意,我休息了。”
付之幸蓋著毯子蜷縮著,看剛才的快樂是真快樂,現在的失落也是真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或許和她想象中的“售后”不一樣,想象中兩人結束后,男方應該把女方抱在懷里溫存,而不是晾在一邊,顯得他很無情。
轉念一想,他們本就沒有感情,她想象中的溫存不是留給他的。
他們之間是形婚,他們這樣的舉動也只是生理需求,沒有愛。
想明白后,她先是唾棄了一番自己剛才的失落,然后去洗了個澡,將商陸隨手扔的衣物拿到洗衣機洗,打掃了客廳和沙發。最后,她去樓道里撿回手機,電話早就掛斷。
她整理好了一切,身體很累,但還是將袋子背在肩膀上,抱起那個大箱子,走出了商陸的房子。
已是深夜,她抱著箱子在路邊打車,出租車停下來問她去哪里,她忽然很想見羅珠。
她在車上給羅珠打電話,羅珠聽她聲音不對,說:“來吧。”
到了羅珠所在的樓層,電梯一開門,羅珠已經在電梯口等著了。她接過付之幸的箱子,眼神落在她的脖子上,她面色驚訝,語氣卻依舊輕松:“哪個饑渴的男人給你嘬成這樣啊!屬水蛭的吧?”
付之幸笑了起來,“好惡心。”
那一晚,她和羅珠徹夜長談。
付之幸全盤供出,她說:“我騙了整個宿舍的人,那晚我和張擇銳什么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