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他熾熱的眼睛,“別看我。”
……
他去開車,車子再次來到了那個小四合院兒。門口兩個小石獅子,院子里一棵山楂樹,一個石桌,一個蕩秋千。
付之幸就這樣第一次和商陸過了一個年。
這一年只有他們倆,她沒見過商陸的其他家人,甚至連他的朋友都不曾見。
商陸帶她逛周圍的景點,留京過年的人不多,她在附近的市場買了點年貨裝扮了小院子,她還想買點煙花炮竹,結果沒有賣的。京城禁放煙花爆竹,她只買了一些小呲花。
商陸見她沒買到煙花有點失落,他讓助理不知從哪里搞來好幾箱煙花送來,付之幸問不是不讓放煙花嗎?
他笑笑,抱起煙花裝進后備箱,“放點兒沒事兒,罰不了幾個子兒。”
大年夜,商陸開車帶她去了一處偏僻的郊區(qū),說是偏僻,卻零星聚集著幾波年輕人,他們也在這里偷放煙花爆竹,看到商陸的車開過來時還緊張的回頭看,發(fā)現(xiàn)商陸也是來放煙花的,才放松下來向他招手。
商陸搬出幾箱煙花放在空地上,掏出打火機,問:“你敢放嗎?”
付之幸拿著兩個閃閃跳動的小呲花,后退著搖頭。
“小膽兒,退遠點兒?!?/p>
商陸試了試打火機,蹲下身體點燃了一箱煙花的引線,接著他又去點旁邊另一箱煙花的引線。
第二箱煙花點燃了,第一箱也已經(jīng)“砰砰”的開始放了,他又去點第三箱煙花的引線。
付之幸要被他的舉動嚇死了,雖說三箱煙花之間有距離,但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她在旁邊焦急的喊著他的名字,讓他回來。商陸點完第三箱煙花,朝著她跑了過來。
她想抓商陸的手,他卻跑過來一彎腰,抱著付之幸的腿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圈。付之幸嚇得抱著他的脖子尖叫,叫聲淹沒在煙花的聲響中,為新年的氣氛增添了幾分彩。
她低頭看商陸,煙花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臉上,跳躍著。
他在笑,仰著頭看著她,眼睛里帶著光。
三箱煙花同時綻放,他比煙花更耀眼。
付之幸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畫面在記憶中定格。
她浸shi了一整張水彩紙,由淺至深鋪上底色,重色下壓,找出明暗,細細的勾線筆吸出煙花的輪廓,然后用吹風機吹一遍畫紙。紙半干時,水彩顏料厚涂勾勒漫天的煙花,以及擁吻的兩人。
兩支畫筆敲擊幾下,白顏料散落,像天上的星星。
吹風機再次吹干畫面,她收好這幅畫,放進了記憶的抽屜里。
好景不長,大年初一早上,兩人還沒起床,商陸就收到了萬晴阿姨的電話。
付之幸見他面色凝重,問怎么了。商陸按壓著太陽穴,說:“我爸住院了,情況不太好。”
付之幸對商陸陪她回老家這件事徹底不抱希望了,她說:“你去看看你爸吧,我自己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