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好待在家里,待在安全的地方,我會保護好他。”
“所以你想干什么?像他小時候那樣把他關起來?”陸子苓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很想直接甩前夫一巴掌。
陸星的小時候在他們之間算是一個禁忌的題,提到這里兩個人都一齊閉口,緘默不言。
梁池沉默了片刻,推開病房門打算去再看看陸星的情況。
剛才因為困倦睡過去的陸星現在已經睜開了眼,用一副ovo的乖巧表情看著他。
陸星假裝自己剛才沒有因為想要下床喝水偷聽到他們兩個人在門外的談話。
不同于爹媽小心翼翼,生怕提起他傷心回憶的態度,陸星對于自己的幼年期到算不上有多深的心理陰影——也有可能是因為他記憶力不太行,把難過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住著漂亮的大別墅,不愁吃喝玩樂,還有家人(雖然只有爸爸)每天陪伴,除了不能出門,不知道比多少人要幸福。
好吧,問題也就出在這不能出門上面,他甚至五年沒能踏出那別墅一步,只是因為梁馳害怕陸星出門會受傷,或者說害怕陸星會離開他。
陸星五年里見到的第一個陌生人就是心理醫生。
不過陸星倒不覺得自己真的抑郁了,他只是有些累累的不想說話,暫時對東西提不起興趣。
和自己相比,他覺得梁馳的病可能更嚴重一點。
事實也確實如此,等把生病的陸星送到意大利交給前妻暫時撫養后梁馳就把自己送進了療養院。
不過現在看起來那幾年的治療似乎沒把他完全治好,至少他現在的控制欲還是強到不可理喻。
陸星在心里嘆了口氣,哎,這有什么辦法呢?他就這一個爹,又不能投胎重開。
“我感覺我已經好了,我現在能出院了嗎?”陸星一邊說一邊晃晃自己被包起來的腦袋,嚇得梁馳連忙拿兩只手當夾子把他腦袋固定在了原地。
“可以出院,但爸爸想先和你商量一件事。”
陸星表面還是一副乖巧聽講的模樣,但他拿腳趾頭想都知道梁馳要和他說的是什么事。
果然,梁馳一開口就是:“我們以后不踢足球了好不好?看到你受傷爸爸真的很難過。”
完蛋,梁馳現在不僅要嘴上說著軟話,還要用那雙憂郁的眼睛注視著陸星試圖讓他心疼。
雖然陸星知道這里面還是演技的成分居多,但也不免有些昏頭,很想就這么點頭答應他。
頭點到一半他注意到后面的媽媽給他使的眼色,原本要出來說的好立即變成了拒絕。
梁馳和他打感情牌,他也和梁馳打感情牌。
“爸爸你知道的,我就這么一個拿歐冠的小愿望,如果職業生涯拿不到歐冠,那我這輩子都會留有那么一個遺憾。”
陸星一邊說一邊抹淚,眼淚這種東西也不是說來就能來的,沒時間醞釀,他只能用另一只手在被子下悄悄掐自己的大腿。
陸星當然是沒什么拿歐冠的小愿望的,但現在演戲需要也不是不能臨時增加一個人生小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