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往沈若錦這邊靠來,嗓音低低的喊了聲,“疼。”
王爺王妃還在看著他倆,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沈若錦不著痕跡地收腳,佯裝無事道:“二爺說什么呢?”
秦瑯也不戳穿她。
“咳!你們”鎮北王假咳了一聲,用早膳就用早膳,這對新婚小夫妻在桌底下玩什么?
逆子無狀,還帶壞了新婦!
王妃橫了王爺一眼,示意他:你最好不要多事。
鎮北王心里暗罵秦瑯‘成何體統’,黑著臉繼續喝粥。
世子秦祁不在,鎮北王府的一家四口頭回坐在一處用早膳,沈若錦和王妃各自按住了一個,這頓飯吃的還算安穩。
飯后。
鎮北王沉著臉吩咐秦瑯,“你前兩日為了一個戲子打傷李相的次子,那李二被你打斷鼻梁破了相,丞相府那邊非但沒有計較,還派人送了厚禮上門求你高抬貴手,你也去丞相府走一趟給人賠罪,把事了了。”
“那也是李二自己找打。”秦瑯不屑道:“這是我的事,不勞父親費心。即便李二日后報仇尋釁,也只會拿刀沖我來,決計不敢沖著您鎮北王去的。”
這話夾槍帶棒的,氣的鎮北王又想喊他上練武場。
不拿十八般兵器揍服這逆子,他怕是忘了究竟誰是爹?
李相奸詐又護短,李家的兒子再不成器,也不是別人說打就打的。
丞相府現在姿勢擺的底,一副自己孩子挨了打還不敢計較,先送禮上門致歉,若是秦瑯不去把此事了了,對方一封奏表送到皇上那里,錯處就全在鎮北王府了。
王妃自然也明白這里道理,她嫌王爺跟兒子說話總是臭著臉一張臉,語調溫柔地勸道:
“二郎,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心里再瞧不上李二,也要把禮數做足,不能讓外人挑出錯處來,表面功夫該做還是要做。”
鎮北王瞪了王妃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平日就是這樣教二郎的?”
王妃不理會他,“怎么了?我說的哪里不對?”
沈若錦在一旁看著公婆二人暗自爭執,目光轉到屋檐上,只當什么都沒聽見沒看見。
秦瑯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李二那樣的雜碎,我見一次打一次,父親讓我去給他登門賠罪,是想讓我在丞相府打他?”
“你!”鎮北王氣的臉都黑了,“你是不是以為有新婦在,我就不會動你?”
“好了好了。”王妃上前攔著,“二郎不愿去,換個人去也是一樣的,李相也沒讓李二來不是?”
“那是因為人家李二被這逆子打的鼻青臉腫見不了人。”
鎮北王無語至極,轉過身去吐氣納息了好幾次,才稍稍平靜了些許。
“走。”秦瑯給了沈若錦一個眼神轉身就走,像是對這樣的場景早就習以為常。
沈若錦到底是做新婦的,不好像他那般隨意,走前要同王爺王妃行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