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看見了她眼中近乎癡迷的狂熱,一時間有些愕然。
這世上,竟然有一個人會如此相信他會走上那至高至尊之位。
在慕云薇說出這些之前,裴璟從來都不敢想,自己一個寄人籬下的養子,竟然有那樣尊貴的身份。
帝王血脈,遺落民間。
裴璟怕隔墻有耳,把聲音壓得極輕,“云薇,你當真覺得我能做皇帝嗎?”
“能!”慕云薇無比確信道:“我說你能,你就一定能!”
要一起回家
二月初。
沈若錦一行人從遇水城出發,一路東行,趕回京城。
過年那陣子都在跟西昌軍打仗,也沒好好過,日子飛逝,離開冰雪滿千山的西疆,越往會回走,越覺得春天已經近了。
沈三還是喜歡待在安平公主身邊,沈老將軍不讓他跟公主待在同一個車廂里,說尊卑有別,男女亦有別。
被護送的西州兵看見了,總歸不好。
于是沈三就坐在車廂前面,跟趕馬車的車夫排排坐,時不時回頭掀開車簾看一看公主。
元思寧身體不好,在西疆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能回到生她養她的大齊盛京,總是盼著早些回去的。
趕路的這些天,公主沒叫過一聲苦,反倒是慕云薇總是喊著讓停下歇歇。
沈若錦就按著慕云薇喊累的次數再加三成,計算著公主需要休息的時間。
饒是如此。
元思寧還是在路程走到大半的時候,發了一場高熱。
病來如山倒。
沈若錦和秦瑯安排安平公主住進最近的驛館,請了好幾名大夫來看。
大夫都說公主這病來的兇猛,得靜養,湯藥日日不能停,更勞累不得,這路是萬萬趕不得了。
沈十夫婦為此發起了愁。
他們若是回京受封,那耽誤了幾天也沒什么,偏偏是回京受審。
皇帝本就對沈十搶兵符、抗旨等等行事十分不滿,若是再拿公主病了這事做由頭,暫緩回京。
只怕京城里那些人要當他們是故意為之了。
最后還是阿公做主,留下一眾西州兵護衛公主,讓公主在驛館養好病再回京,其余人跟他一道先行回京。
沈若錦和秦瑯沒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