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著?我沒同意。”左宗寶急眼,對穆云川怒道:“我說穆千戶,你是不是閑的呀?你不去查你的封天會,老盯著我娘子干什么?真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到底要干嘛,你給我說清楚。”
穆云川手握馬韁繩朝城門望了眼,略帶深意的一笑,“我跟著鄔娘子正是為了查封天會。”
“呵,你不會是說,我娘子就是封天會的吧?你別逗了,娘子,他說你是……”左宗寶說話回頭看到鄔璽玥時,忽然間想起之前種種經(jīng)歷,尤其是在莊子里打死打殘那幾個人的事,他問到嘴邊的話竟沒有出口。
穆云川看出他有所遲疑,勾了勾嘴角,“怎么?也開始懷疑了吧?對初次見面的人能下那么重的手,絕無可能是普通婦人。我查過鄰江鄔家的鄔璽梅,是個溫婉嫻靜的小嬌娘,怎么可能有這般狠辣的手段?再者,被關(guān)押在知府大牢里的封天會殺手被殺時,正是鄔娘子在大牢的那幾日,這說起來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話可不能亂說,我娘子那是被冤入獄。我們自己已經(jīng)查清楚了,杜鵑實則是被家里的下人所殺……”
不待左宗寶說完,鄔璽玥打斷道:“不必與他多費唇舌,若有證據(jù),他早就抓我歸案了。”
穆云川朗笑,隨后點點頭,“嗯,鄔娘子果然膽識過人。被人質(zhì)疑還能如此泰然自若。”說著他稍稍俯身,朝車內(nèi)望,想仔細(xì)觀察鄔璽玥的眼神,卻被左宗寶以身擋住了他的視線,不讓他看。
看不見鄔璽玥,他干脆就將目光落在這醋壇子身上,“枕邊人是個殺手,寶二爺不怕哪日她一時錯手殺了你嗎?”
“你少胡說了,我娘子都說了,你沒證據(jù)就別在這兒造謠。”甭管左宗寶心里怎么想,但當(dāng)著外人面兒,他一定是向著自已娘子的。
穆云川也不急,又道:“封天會殺手,右臂內(nèi)側(cè)有一環(huán)劍刺青,你娘子是不是,你一看便知。哦對了,你們現(xiàn)在是同房不同床,還是假夫妻,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怎么……!”左宗寶差點兒就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鼓了鼓腮幫子,“你少胡說,我們恩愛著呢。我娘子手臂上根本沒有你說的什么刺青。”
這時,城門開了,等在城門前的人陸續(xù)離開。
左宗寶是一刻也不想見這個人,催促順子,“趕緊走啊!”
“是,二爺。”順子揮鞭,馬車晃晃悠悠地駛離小鎮(zhèn)。
車行一段,左宗寶回頭瞧看,那穆云川果然就跟在后邊不遠(yuǎn)。
“這人真是討厭。娘子……”回頭時,他發(fā)現(xiàn)鄔璽玥閉上眼睛睡著了。
“娘子,娘子?”他又試探的喚了兩聲,確認(rèn)她是睡了,便小心湊近了些仔細(xì)觀察。
這么漂亮的娘子,怎么可能是殺手呢。可是……
他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繭子,雖然天天泡乳浴,已經(jīng)比初見時的老繭少了許多,但還是很明顯。
她這老繭是哪兒來的呢?
穆云川的話和過往的經(jīng)歷一次次在他腦子里過,直到他也熬不住,靠著車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