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在郭嘉房里處理公務,而是像對待普通使臣那樣約束郭嘉的行動。
曾經劉盈向郭嘉敞開了自己的一切,現在他關閉了一切,如同防備普通的來打聽消息的使臣一樣,防備著郭嘉。
郭嘉真覺得劉盈不可理喻。
這么多時日,劉盈在他面前該暴露的都暴露了,還遮掩什么?
劉盈突然冷淡,郭嘉也懶得和劉盈修復關系。
他整理自己收集的資料,不斷思考要怎么限制劉盈,卻找不到突破口,十分焦躁。
劉盈口中那些仁義、庶民、道德的空泛之語,如羽毛般輕輕從郭嘉心口掠過。
掠過之時可能會有些瘙癢,但過了就過了,不會留下痕跡。
郭嘉給曹操整理的劉盈言行中,也沒有加入什么仁義道德和庶民。
這些事對爭霸天下一點用處都沒有,不如抽絲剝繭看清本質,不過是屯田、納賢等簡單策略罷了。
張仲景到達成都的時候,一見劉盈便感慨道:“張益州果真賢良仁慈之人,治下庶民竟已無亂世之相!”
劉盈綻放笑容:“我就是這么厲害!”
他拉著張仲景的手,向張仲景炫耀自己治民的心得。
張仲景一一記下,然后向劉盈詢問自己在當郡守時的一些困惑,并不因為劉盈年少而輕視劉盈。
他們沒有聊多久。張仲景見到郭嘉大體無礙,為安曹操的心,立刻就要返程。
見有人來接郭嘉了,劉盈就像是甩掉了包袱似的,又對郭嘉親近起來。
之前的冷落,好像真的只是單純防備郭嘉病愈后在益州搗亂似的。
只是劉盈在送郭嘉離開時,問郭嘉道:“奉孝,你可想好,若曹操奪得天下,你希望那天下是何等模樣?”
郭嘉深深看了劉盈一眼,道:“我非得想嗎?”
劉盈笑道:“我阿兄曾經也是如此說。阿兄才華比你出眾,別說當世,后世也罕見。他最初只想當萬戶侯,后來想當諸侯王。至于天下如何,治下如何,后世如何,他都不曾想過。世上大部分賢才都如阿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