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臉上,都刻著絕望與疲憊。
“不能再跑了!”一個獨眼首領嘶吼,“黑狼部沒了!彎刀部也沒了!下一個就是我們!”
“跟他拼了!”另一個壯漢拔出彎刀,“死,也要咬下他一塊肉!”
“拼?”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眾人看去。
是草原上,最年長的薩滿。
“拿什么拼?”薩滿咳著嗽,渾濁的眼睛掃過眾人。
“拿你們的骨頭,去擋他的鐵蹄嗎?”
無人應答。
“那個皇帝不是人?!彼_滿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是天降的災禍,是長生天對我們的懲罰?!?/p>
“那我們怎么辦?”獨眼首領的聲音弱了下去,“等死嗎?”
“還有一個地方。”
薩滿抬起枯瘦的手,指向遙遠的,被風雪籠罩的北方。
“狼神雪山?!?/p>
“什么?!”
“那是禁地!”壯漢驚呼,“祖宗說過,活人不能踏入!”
“祖宗也說過,要保住草原的血脈。”薩滿站起身,目光變得銳利。
“那里,是狼神沉睡之地。大炎的魔鬼,不敢褻瀆神明?!?/p>
“那是我們……”
“最后的生路?!?/p>
……
大炎中軍帥帳。
林楓將一份軍情放在李徹面前。
“陛下,他們果然去了狼神雪山?!?/p>
“此地山高路險,終年積雪,是大兇之地。我軍重騎不宜深入追擊。”
林楓頓了頓,試探著問。
“不如……讓他們自生自滅?”
“大兇之地?”
李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