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背著她一路從學校到醫療站,慌慌張張,穩定下來時后背早已是一身shi汗。
女孩羞惱地看他,想到自己昨晚拉著他不停說“阿軒,好疼,你抱抱我”,臉便更紅了,輕恐嚇:“別看啦,小心下次我也這么盯著你。”
“好啊?!敝苘幮χ鴳暮芸?,“我不怕疼。”
棉簽潤在她的紅唇上,如水的黑眸望著她,輕道:“別再疼著你了。”
女孩羞怯,臉更紅了。
門外透過窗戶靜靜偷窺這一場幸福的楊滄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著周軒眉宇間的繾綣溫柔,瞳孔里泛出洶涌奇異的狠光,手里攥著的袋子幾乎要被她扯爛。
此時此刻,她的唇干裂發白,她為他生的孩子就躺在旁邊,而他袖手旁觀,毫無憐惜。
楊滄像一塊干涸的大地,干裂的不止她的唇,臉上強撐的冷淡幾乎在他冷漠的注視下就要龜裂,從xiong口溢出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游走,無法潤澤她半分,反而有抽筋剝骨的疼痛。
她移開腦袋,終于在和他的對視里敗下陣來。
周軒才道:“王嫂,孩子我來喂吧,你去給她喂點水?!?/p>
她?
楊滄冷笑。
在他的語境里,她連孩子媽這個稱呼都不配出現。
楊滄終于喝到一些水,王玉蓮大手大腳,有水順著她嘴角往下流低落到脖頸間。
“啊小姐……”王玉蓮注意到,手忙腳亂的拿紙擦拭。
楊滄透過王玉蓮慌亂抖動的肩膀看向她后面的周軒,懷里抱著孩子喂她喝奶,對她這里發生的一切只作漠視。
低喃,輕哄,眉眼溫順的輕垂,身上只散著春風般的柔意。
楊滄渾身發冷,心重重往下墜,漆黑幽深的瞳眸里席卷著某股風暴幾乎要將她吞噬。
“小姐,你冷嗎?”王玉蓮詫異,看了看空調的溫度,正合適啊。
楊滄白著臉閉上了眼,沒有說話。
王玉蓮偷偷瞥了眼并不往這里看一眼的周軒,心里各種揣測浮上心頭,卻也不敢說什么,小心翼翼走開了。
大概就連嬰兒都對周軒稀少的溫柔無可抵抗,在他柔軟的循循善誘里,鬧著不喝奶粉的小嬰兒乖乖吃了飯,又入睡了。
“周軒,孩子媽的奶水缺得厲害,我們得備點母乳儲存著?!蓖跤裆徴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