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平靜無波的答了一聲。
楊滄掛了電話,面無表情的躺回床上,頭頂白色的天花板在框著她的世界,
眼看著光線從明亮走到黑暗,
直至深夜,睡意依舊未襲。
這不是第一次了,
生產后,楊滄的失眠越來越嚴重,尤其是前幾天吃什么吐什么后,
更是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即便是有口腹之欲,她的身體卻不耐受那些食物,明天還不知道吃不吃得下包子,
但是想到他要踏入那個地方,惡劣的心思浮起后得意跟著起來。
她偏要惡心他,讓她看清楚,
他曾經是怎么在她面前低頭的。
翌日,周軒起了個大早,馮記與研究院一個城東一個城西,那家店的生意又好,想趕上必須早點出發。
他拿著包子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過上班的時間,沒辦法,他先發了個消息請假。
到病房門口,他從保溫盒里拿出包子,還溫熱。
剛要進去,王玉蓮拿著孩子要洗的奶瓶出來了,他頓了下,喊住她:“麻煩你把這個送進去。”
王玉蓮接過,“周先生不進去瞧瞧?”
她再遲鈍也看出來,這小夫妻矛盾真是有點大,怪不得鬧在這時候離婚。
“不了。”周軒拒絕。
“孩子在樓下照藍光,周先生要去看嗎?”
“嗯。”
周軒沒說太多,王玉蓮回房送包子,他下樓去看孩子。
不知道后半夜幾點才睡的楊滄睡的也不踏實,王玉蓮又進來,她忍不住蹙眉看向她,跟著目光落在她手里捧來的包子,目光定在那上面。
“楊小姐今日竟然想吃包子了,看樣子這段時間恢復的還不錯,慢慢肯定也要好起來了。”她說話熱絡,又是給她倒熱水,又是把碗筷遞給她,喜氣洋洋忙碌著。
楊滄的眉眼早已經冷下來,一股熟悉的惡心感從胃里翻江倒海的涌上來。王玉蓮剛遞來包子,她俯身,那酸水全吐在了熱氣騰騰的大白包子上。
像臭水溝里泡著一具臃腫浮尸,她身心懼冷。
周軒在病房外待了會,手機彈出消息,請假手續已經審批到了院長那里。
他想撤回趕回去,猶豫后又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駕車又開回馮記包子鋪,店門口的長龍已經沒了,他過去問包子還有嗎,忙碌的老板說:“沒了沒了,剛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