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買了兩個包子,一碗粥,端放到她跟前,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玻璃上因為熱氣哈了薄薄一層霧,大概是前面有人剛走,畫著笑臉、心、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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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滄拿著包子啃,周軒側身,面對著她,輕輕用棉簽沾了碘伏消毒,又給她的傷口貼上創可貼。
結束后無奈地看向她,“怎么回事?”
楊滄掠了他一眼,“你注意點,這段時間你可能會有麻煩,出問題告訴我?!?/p>
周軒很快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你的傷是……”
“我媽砸的。她這人,做了富貴小姐這么多年,要對付也容易,你別搭理她?!?/p>
周軒沒說什么,楊滄吃完飯后兩人回了寢室。
這棟往日燈火明亮的高樓,此時黑寂寂的陷在一片寂寥里,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樓道間。
“周軒?!?/p>
“嗯?”他回神,楊滄的眸子在昏黃的燈光里格外的柔和,額頭的創可貼有些刺眼。
她走上前,輕輕地吻上了他。
輕柔,沒了強硬,極淺,他一推就能推開。
遙遠的外面,安靜的大地響起巨大的煙花聲,震的窗玻璃似乎都在晃,狹長的樓道陷在轟隆隆的聲音里,聲控燈明亮的照著兩個擁吻到一處的身影,白色的瓷磚上,倒影著溶于一處的身影。
遠去的煙花消失,安靜的走廊陷入一片黢黑。
清淺的吻尋覓到喘息的余裕,在片刻的分開后,灼熱的呼吸落在面頰上,黑暗里看不清眼前人的臉,只有熟悉的呼吸如此清晰,很快又吻到了一處。
新年的鐘聲很快敲響,黑暗大樓中一扇窗戶亮起了昏暗的燈,靜靜投射出溫柔的光影,如水脈脈。
周軒的麻煩如期而至,他比想象中的還要平靜許多。
看著身前氣質不凡,顯然貴婦人身份的萬齊枝,平靜聽她訴說諸多不屑。
“你不會還想著,我甩給你一張支票,求你離開我女兒吧?!比f齊枝為自己需要浪費時間來處理這樣的事情而感到羞恥,她厭惡地望向周軒,“要對付你這種人,根本不用先禮后兵,我只需要向你們院長打個招呼,甚至不到那個層次,你上頭隨便一個領導,都能壓的你永遠翻不了身。”
“周軒,你不會想讀了快三十年的書,最后還沒班上吧。”萬齊枝自認不是個心狠的人,“趁我還能好言相勸,別再糾纏楊滄?!?/p>
周軒靜靜看著面前飄著裊裊白霧的紫檀茶杯。
萬齊枝來后,并沒有看他,先是對服務員吩咐,“我放在這的冰島古樹拿過來。”
十多萬一公斤的茶餅,像撕衛生紙似的丟進茶杯。而她嫌燙,嫌伺候的人功夫不到家,隨手就讓人把茶撤了。
他按住身前的茶杯,說:“不用?!?/p>
萬齊枝即便有好教養,眼里也忍不住露出鄙夷。
他只是平靜的把那杯茶留下,在她說那些話時,靜靜地品著這杯茶,品它的滋味,品它被賦予的經濟價值,品他和這杯茶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