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固定會議,院長在會議上鄭重宣布,“數字存算一體ai芯片研究現交給我們剛引進來的人才孫俊杰先生,周軒身體抱恙大家也都清楚,但也是這個項目之前的主要負責人,對這個項目再清楚不過,便繼續幫這個項目往下走吧?!?/p>
一語激起千層浪,眾人面面相覷,孫俊杰笑的滿面春風,起身真情實感謝著院長,有看不慣撇嘴的,有羨慕這溜須拍馬本事的,有好奇周軒心情不停盯他看的。
而周軒本人,從始至終面無表情,連細黑長睫都未眨一下,好像漫長心血被剝奪的人不是他。
然而,這樣的平靜麻木一直綿延了近一個月。
周軒成了自己項目的第二負責人,但他已為此付出許多心血,不可能就這么撒手不管,而孫俊杰一言堂的領導方式,讓兩個人的分歧和矛盾越演越烈。
直至這日,一向沉穩的周軒竟然和孫俊杰在辦公室大吵了一架,回到家站在門口,擔心楊滄受他情緒影響更加多思多慮,斂了情緒眉眼溫柔平和才進去。
楊滄看著他在鏡子前給臉抹藥,還是發覺了不對。
“你怎么了……”
周軒猶豫,搖了搖頭:“沒什么?!?/p>
這件事解釋來龍去脈,楊滄很有可能又會聯想到那次被打,事已然如此,責怪起自己來就很沒必要了,而且她也快生產了,他不想她為單位里那點事憂思。
楊滄面色一僵,表情不太好看,盯著傷口抹藥的周軒沒注意到。
孫俊杰用起周軒來,愈發像對待最底層的小兵,一個數據都能折騰他一個晚上。
距離生產不到兩個月,楊滄的精神卻愈發不好了,睡夢中常常被周軒渾身是血的場景嚇醒,又或者想到守在他身邊的傅一璇,想那兩人似有若無的緣分,想她知道傅一璇也進了孫俊杰的組,她調查過,周軒卻沒有告訴他她。
孕晚期的敏感讓她發著虛汗醒來,剛收拾完家務的周軒小心輕拍著她哄她入睡,即便如此,那樣的躁動、不安依舊難以被撫平。
這天晚上,她再一次蹙眉:“你為什么每天都這么忙碌?”
尤其今天,周軒的狀態格外的糟糕,肉眼可見的疲倦想藏都藏不住,而他顯然沒有跟她說的意思。
“你怎么了?”她追問。
周軒捏了捏眉心:“工作上發生了一些事,抱歉,是不是影響到你了?”
他蹲在凳子旁,給她按捏酸疼腿腳。
“什么事?”
“……項目被奪?!彼坪蹙褪沁@么無能,他幾乎以一種羞恥躲閃的態度告訴她,又不得不強迫自己與她眼睛對視。
“我早說了,離孫俊杰遠點,那就是個小人。”
周軒不覺得自己和他走的有多近,但木已成舟,他去端洗腳水,看她泡完后又繼續按摩:“還疼嗎?這樣會好些嗎?”懷孕帶來的不良反應讓她腫脹的腳經常酸疼。
楊滄瞪他,不說話,氣鼓鼓的。
周軒強笑,摟著她認真說:“我一定離他遠遠的?!?/p>
他的手輕拍著她脊背,視線錯過她的肩膀落向冷白色墻壁,眼眸陰森冷厲卷起,那樣的人不配出現在實驗室。
楊滄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廉價洗衣液的味,同樣的香氣在傅一璇身上出現過。一股洶涌的氣惱瞬間沖上心頭,她想質問為什么單位那么多人,他又跟前女友糾纏到了一起。
強烈的占有欲讓她的臉色極其難看,而迷離彷徨的周軒顯然也沒注意到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