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前排中間就坐,隨著幕布緩緩拉開,燈光慢慢暗下,兩人陷落在昏暗的光影里,目光望向臺上的人。
楊滄興致不高地看著,盡管小時候萬齊枝為了培養一個豪門體面,知書達理的大小姐,音樂、繪畫、舞蹈、馬術課等一個也沒落下的給她請了許多大師,但看得懂未必就感興趣。
間或有人拍掌,她跟著應元嶺贊賞的鼓聲而附和,看他眼里望著臺上興致盎然,時不時偏頭低聲耳語同她聊這個劇的相關背景。
楊滄對德語音樂劇經典《蝴蝶夢》自然也不陌生,信手拈來應著他的話。
結束后兩人在西餐廳用餐,緩緩柔和的小提琴聲響起的時候,他把柔軟的餐布平整攤在桌上,然后望向她道歉:“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對音樂劇有興趣。”
“嗯?”
“我想你這樣性格的人,不喜歡一定不會勉強陪我來看。”
“哦?”楊滄望著頭頂的水晶吊燈,想起來了上次她喊周軒過來坐在這里的場景,語氣卻是輕松:“我是什么性格?”
“果決,有主意,很酷的女人。”
楊滄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回憶上次她坐在應元嶺的位置是怎么教訓的周軒。
要是他感受一下,估計就不會用“酷”來形容她了。
她笑著問:“這算是夸贊嗎?”
“當然。”應元嶺眉毛挑了下,配合他認真的眼神,透出那么點不符合商人的真誠,“楊小姐,你帶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盡管他這句話大概是認真的,但楊滄總是無法習慣圈子里禮貌周到的紳士說話的方式,只聳了聳肩膀,又回了他一句謝謝。
用餐結束后,應元嶺再次提出送她回家的請求。
楊滄瞧著他站在車門邊,為她打開門,滿臉含笑恭候等待的模樣,即便是對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男人敬謝不敏,也對被他這樣世家少爺討好而生出一絲滿足的愉悅。
她坐上他的賓利慕尚,跟他閑聊起來,“前段時間,我原本也想換這臺車。”
應元嶺莞爾,玩笑道:“楊小姐要是喜歡,以后我便都開這臺車來接你,這樣可好?”
昏暗寬敞的后車廂,他遞了杯紅酒過來。
濃郁的酒香飄來,縈繞鼻翼,她垂睫看去,是她酒柜里收藏最多的哈蘭。
比它貴的味道獨特的酒多的是,她唯獨愛這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