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平妙的話雖然是種美好愿景,但又在某種程度上和萬齊枝不謀而合,似乎她這樣的人,自己過一輩子是最好的選擇了。
至于……
男人多的是,喜歡就睡,睡完就丟。
她確實可以輕松又隨意的實現,對她來說,多的是趨之若鶩的男人愿意做她的人型玩具,但到那個時候,她和萬齊枝口中風流冷血的楊玉龍,就再沒有任何區別了。
紅酒一口灌下,起身道:“牌我不玩了,錢你們照舊。”
說完她出門去,想要在混亂、嘈雜的舞池里尋得一絲空隙,壓下所有紛繁復雜的情緒。
盧平妙看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幾分鐘后跟了出去。
她拉住要下樓的楊滄,尋到后門偏僻的吸煙區,有兩個人正靠著墻在那吞云吐霧,被盧平妙狠瞪一眼嚇走了。
清空了場地,盧平妙再忍不住,“滄姐,你的錢可別再浪費在狼心狗肺的人身上了。”
“……什么意思?”楊滄蹙眉。
盧平妙氣惱。
四年前,楊滄來這家酒吧玩,無意中撞見一個未成年的賣酒女。
這家酒吧她投資有錢,看到這女孩自然要把人趕出去,對方哭著跪在她腳邊,哭訴家中的貧窮和迫不得已。
無非是父親患癌,家里兩個妹妹上學沒錢,還有個小弟弟是癡呆,而她成了唯一勞動力。
像這樣的悲情苦事楊滄一年不知道要聽到多少,求著她散錢做公益的人太多了,她壓根沒耐心,揚手就把人打發了。
直到三個月后,在一個飯局上再次看見了那女孩,彼時,她在一個大腹便便的白頭發老男人懷里瑟瑟發抖,男人油膩肉乎的大掌在下面揉著。
楊滄派保鏢把人尋過來。
那女孩惡狠狠地瞪著她,“都怪你,是你斷了我掙錢的路,我需要錢,洗碗掃地的錢根本不夠我維持生活,你這種有錢人懂什么!都怪你,我才會淪落到今天被老男人睡。”
女孩激憤地怒罵著她,楊滄自然不會因對方三言兩語就被挑撥了情緒,但在結束后,還是派人去把女孩的家里調查了一下。
結果,現實比女孩敘述的還要殘酷,那個小兒子之所以是智障,是他的父親求子心切,□□了隔壁的一個智力低下的女人才生下的,他父親住了幾年牢,出來后又賴上了這一家人,女孩母親氣死了,女孩也成為了父親出氣的工具,給家里掙錢是她存在的唯一意義,至于剩下那兩個妹妹……
楊滄忍著惡心,沒有再看下去。
只是第二日,安排人去解決了女孩的事情。
給她和妹妹學校上,給患癌男人丟進環境惡劣的敬老院。除此之外,楊滄每次來酒吧玩錢,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贏了,就把錢給女孩。
那些錢對她來說并沒有多少,對女孩而言,就成了以后生存的物質基礎。她不知道,是否是曾經那個老男人把手伸向下面,而女孩強笑躲閃的目光刺痛了她。
時間久了,一句“錢照舊”,大家也都默認了處理規矩。
“楊滄,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看到那女孩帶著她兩個妹妹來酒吧。”
“嗯?”如果只是來酒吧玩,盧平妙不會是這種憤慨情緒。
“更讓我生氣的是,你給她錢,幫她渡了劫難,結果她就那么不走正路辜負你的良苦用心!”
昨日,盧平妙因為和公司里一個攝影師吵架,氣的腦袋發懵來酒吧里發泄,從吧臺路過準備上樓,目光瞥見了包座里的女孩,昏暗的光線她瞥了一眼只覺眼熟,沒放在心上繼續上樓,然后猛的一怔,快步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