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楊滄看了過來,細眉輕佻,摘了墨鏡,那雙嫵媚的眸子泛著某種明晃晃又看不透的笑意,好整以暇的把視線落在了周軒的身上。
他莫名感到躁意,和女人的沖鋒衣相比,他的登山服顯然劣質許多,防水功能形同虛設,走動間都有清晰可感的水在順著褲邊往下流。
他的頭發亂糟糟,滿臉雨水,是清晰可見的狼狽。而女人的沖鋒衣防水性能極好,除了額前的頭發shi亂,有幾縷發絲掠在白皙脖頸邊外,身上依舊干凈,端的是從容不迫。
在女人莞爾打量的視線里,雙頰忽然熱騰騰,下意識躲閃又咳了聲走近她。
“幸好牙印不深,疤能消。”楊滄說。
他樣貌清秀帥氣,淡然的學生氣里散著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要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周軒抿唇:“消不了也無礙。”
他并不太在意這些。
楊滄幽深的視線逡巡著他,似笑非笑道:“不怕狗把你胳膊都咬掉了?”
周軒坦誠:“我想這種結果應該是好過你摔下山。”
“哦。”她笑了,“我的命確實更值錢一些。”
“沒有人的命會不值錢。”那個時候誰也不能保證狗會不會發瘋咬死他,“只是……”
“嗯?”
周軒:“……樂于助人吧。”
說完,他便感到一陣羞惱和發悶,他想說那個時候他顧不上其它,單純是不想看她遇險,但是這話對第一次見面的女生說,怎么聽都像是一種索取回報的勒索和膚淺好色的表現。
“哦。”女人顯然興致缺缺,索然無味的敷衍了他一聲。
周軒懊惱,想要說點什么補救,但同人交往這件事也不過是上了大學后才開始逼著自己去做的,讓他跟一個陌生女人分析自己剛才的行徑,更是天方夜譚了。
更何況,那時候……
不想她受傷更像是本能,本就沒得分析和可咀嚼的。
兩人突兀地靜下來,游刃有余的女人也露出幾分微妙神情,顯然很少面對這種場景。
“你……銀行卡說一下。”
“嗯?”
她下巴抬抬他爛了的衣服。
周軒遮掩,“沒事,這衣服本來質量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