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啊?!?/p>
“是啊。”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少年回答道:“興旺,衰敗,左右都一樣,也不過只是那一句話罷了。”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轉身離開的王通腳步驟然止住。
薛霜濤道:“這是……”
旁人大多都說國亡,百姓苦,前面這四個字的分量卻還要更大。
李觀一笑著道:“是我來時候……”
薛霜濤接過了話,道:“路過的一位老者吟的,是嗎?”
李觀一鼓掌贊許道:
“大小姐冰心聰明,已經會搶先回答了?!?/p>
“那位老先生姓張?!?/p>
薛霜濤才不相信這些,看著李觀一,又道:“再看那一個問題,王通先生說,士之致遠,先器識而后文藝,是所謂的士先識器,這是問你的志向和器量,但凡是學子都可以回答幾句?!?/p>
李觀一屈指彈刀,微笑道:“吾乃武夫。”
“不善言辭?!?/p>
薛霜濤輕輕踢了下少年的小腿。
然后看到了那邊自家爺爺,看到了薛道勇主動顯露面容,瘋狂打眼色,背對著老者的李觀一則因為王通夫子遮掩的文氣和主動收斂自己的薛道勇而沒有發現,薛霜濤想了想,伸出手來。
白皙的手掌上,一枚黃金玉環,微笑道:“那么,客卿先生。”
“黃金鑲玉石的手環,買你將你的志向,告訴我。”
“這樣的買賣,可合算么?”
少年人笑起來,道:“好啊。”
“我來的時候,恰好遇到了兩位先生,那兩位先生恰好各自說了一句。”
“不知道大小姐,要聽文的,還是武的?”
薛霜濤道:“若是武的呢?”
李觀一想了想,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間?!?/p>
“當提三尺劍而定四海,立不世之功!”
他調侃著的語氣,沒有把那一句,豈能郁郁久居人下說出來。
只是提三尺劍,立不世功,已極堂堂正正。
長孫無儔眼底閃過一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