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說的越多,越容易被看出隱藏的東西,所以李觀一的選擇只有一個,他神色鄭重,回答道:“就只是修行,打坐,越千峰大哥來找我教給我一門凝氣功法,然后就這樣了。”
“只是修行?”
“只是修行。”
薛道勇嘴角咧了咧,感覺到自己的百年歲月都喂了狗。
李觀一沉凝了下,然后用謙虛,認真誠懇的語氣,道:
“我覺得,我或許,可能,是有一點點天賦的。”
薛道勇眼前一黑。
老人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把這一口氣呼出來,才定住了自己的心境,雙手背負身后,微微頷首,不曾裝著什么,只是笑罵道:“什么叫做有些天賦,這等資質,堪稱是絕世了,老頭子還不曾見過!”
“你盡可以自傲了。”
“老夫這百年間,行走天下,也曾見過諸多天才,蕭無量十三歲沖陣,太平公二十歲轉戰千里,斬首數萬,這些都是不世出的猛將,蕭無量算是世家子弟,可是太平公可是出身于農戶,從軍之后才開始修行。”
“我可斷言,你的資質,不會比他們差!”
李觀一道:“太平公的家在……”
薛道勇回答道:“正是在江南第十八州。”
“聽說太平公年少的時候,要挽起褲腿種水稻,去采摘蓮蓬吃,出身貧苦的很,一年兩件單薄衣服,小時候有一日江南大雪,他被凍得倒在路邊,聽說是有個姑娘給他點心吃了,然后把她的斗篷披在了太平公的身上,才讓他熬過了冬日。”
“若不是如此,天下就沒有那樣勇武的將軍了。”
“當年就是窮苦如此,而他成名之后,家中是一時榮華富貴,可惜,十年前那一場大火啊……”
老者沒有再說什么。
李觀一斂了斂眸。
薛道勇帶著李觀一去了內院的演武場,道:“你既然已有了這樣的根基,我也該給你講述之后的修行,入境之后,第一重樓,分有三大關,【鑄身】,【凝氣】,【通脈】。”
“在這之后,三者凝合為一,就是登樓。”
“而今天下大亂,各國伐交頻頻,江湖上都大多以軍中的職位作為考量境界的依據,第一入境的武夫,在邊關可以做伍長,指揮五個新兵,飲食有肉;入了第二重樓的武夫,就可以做到校尉,極限是七品的武官。”
“從邊關退下來,可以做一縣的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