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恒畢竟是負責一道商路的主事者,在這般時候,嘴巴仍舊銳利,直接抓到最痛點嘲諷,縱是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卻也會被帶動節奏,讓周圍的薛家人目光有異色。
卻未曾想到那女子已非當年稚嫩,只是抬眸環顧周圍,見得了眾生眼中相,道:
“若你這樣想的話,那就這樣吧!”
“若你們,這樣想。”
“那就這樣!”
眾人的氣氛有些死寂,卻還有些不服氣。
薛霜濤忽然道:“若是諸位覺得不服氣,不痛快,也罷。”
她拿出一枚玉佩,嗓音清冷,道:
“薛霜濤今日起便退出薛家。”
“只和爺爺,長青有關。”
于是先前還有些不忿的薛家子弟,眼底都帶著一種惶恐。
“大小姐,大小姐怎可如此!”
“不可,不可啊……大小姐!”
他們齊齊慌亂起來了。
薛霜濤卻忽而失望地搖頭,道:“你們知道,你們之所以還在,薛家之所以還保持原樣,只是因為陛下顧念舊情,顧念爺爺的幫忙,你們不滿足,還要更多?!”
“薛霜濤今日稍稍言重,諸位見諒。”
她抬眸,踏前半步,冷聲道:
“你們,配嗎?!”
這話可極不客氣,這個時候沒有人敢說話。
長風樓主道:“吾弟尚要掩藏身份,在戰場之上,枕戈待旦,生死之間,方才有軍功晉升,汝等對于國家,無有寸土之功勞,對于天下,無有兵戈之助,而綾羅綢緞,衣食無憂,已是天幸,安敢借薛家門楣,妄圖直接達官顯貴。”
“簡直,做夢!”
薛霜濤的劍器收回。
長風樓主的冷然目光掃過周圍的薛家嫡系,她其實知道,歷朝歷代,開國帝君的妻族都會被大加封賞,但是她也知道,這樣的話,這十幾年的流浪和征討,就又回到了過去的軌跡。
修長手指叩著劍器。
長劍冷如雪。
薛霜濤道:“大秦晉升,自有文武兩路,賞罰嚴明,卻絕對沒有一個方法,是借助薛家的名頭,我薛家的子弟,無論嫡親旁支,都不會因為我,而得到大秦的任何封賞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