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余小少爺剛才來過辦公室。”
沈時庭眉頭輕蹙:“他還沒走?”
“他來找一支筆,說是您之前借走的,沒找到,剛剛已經下樓了。”
沈時庭沉默了下:“知道了。”
電話掛斷,沈時庭車子駛出了集團園區。
空中還飄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沈時庭就在距離園區正門口幾百米的公交站找到了余幼惟。
這是附近唯一能避雨的地方,路上的行人紛紛擠在站臺內,水珠沿著雨傘從上而下流出彎曲細密的水痕,地面都被浸shi了。
余幼惟倒還占了個座位,就夾在兩個大叔中間,原本就小的身板被擠壓成細細的一片,像豪華大肉漢堡里邊那塊不起眼的菜葉。
他縮著身子,眼睛迷茫地望著外面霧蒙蒙的天空。
這傻子不知道打車?沈時庭刻薄地想。
他不理解一個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的人居然能受得了這種委屈。沒有朋友也有小弟,家里也有司機,不會讓人來接?
堅強的小余此刻正在自我治愈。
他思考著,今天過得這么慘,晚飯要多加一個雞腿才行。林阿姨做的烤全雞很好吃,爸媽和大哥似乎不愛吃雞肉,至于沈時庭……好像壓根就沒有他愛吃的東西。
都不愛吃,那雞翅也是我的,嘿。
“阿嚏~”
余幼惟揉了揉鼻子,鼻尖紅紅的。
他低頭從包里抽了兩張紙,抬頭時一雙锃亮的黑色皮鞋映入了他的視線……
他緩緩抬頭,兩條裹在黑色西褲里的腿極其修長,徑直沒入腰間的皮帶中。冷白的手指握著黑傘手柄,五官隱在淡淡的陰影下,從余幼惟這個角度能看到那鋒利流暢的下頜線。
哇塞帥哥……哦,沈時庭。
余幼惟一秒垂下腦袋,假裝沒看見。
周圍的人被這位氣場格格不入的男人吸引了注意,紛紛朝這邊看。
沈時庭淡漠地垂著視線,說:“你在搞行為藝術么?”
余幼惟還想假裝聽不見,奈何旁邊兩位大叔已經被沈時庭冷肅倨傲的氣場壓得莫名拘謹,索性悄無聲息地走了。周圍沒了庇護,完全暴露出來的余幼惟只能直面敵人,抬頭問:“你在這兒干嘛?”
“路過。”
“那你就路過啊。”
“……”
沈時庭:“上車。”
“我等公交車。”
沈時庭習慣了商場冷漠利落的處理方式,這種無從入手的感覺令他有些煩躁,他皺起眉:“不冷么?”
“冷呀。”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