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郗在一旁看好戲。
她倒是想知道沈時庭這種時候會怎么辦?
大概當(dāng)著她的面,也不會責(zé)備他吧。
不料沈時庭把衣服重新塞回了余幼惟手里,淡聲說:“想辦法熨平,不然今晚不準(zhǔn)上床睡覺。”
余幼惟癟著嘴哼了一聲:“三件衣服而已,小氣……”
就此,馮郗得到了一個信息點。
平時兩人晚上都是同床睡覺的·。
“等等。”沈時庭叫住他,“熨斗拿出來,就在客廳熨。”
“為什么呀?”
“笨手笨腳的,熨壞了怎么辦?”
“……我熨就是了,你不要人參公雞。”
余幼惟抱著電熨斗和衣服出來,拿了個小凳子坐下,把衣服鋪在茶幾上,仔仔細(xì)細(xì)地熨燙。
他豎著耳朵,光明正大地聽兩人談話。
結(jié)果這兩人談的都是些工作上的事情。
只有馮郗會偶爾提兩句小時候的事情:“你記不記得,你八歲那年過生日,我給你送了什么?”
“記不得了。”
“我送了你一只小狗呀,黑色的。”馮郗嘆氣,“那個時候我看你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我覺得你應(yīng)該需要一個陪伴,但后來聽說你把小狗送人了,為什么呀?”
“我沒時間照顧它。”
“……我懂了,唉,我應(yīng)該想到的,伯父伯母離開得早,你從小肩負(fù)的就比尋常小孩多……對不起,我不是想故意要提這些往事。”
沈父沈母在沈時庭五歲時就離世了,這對沈時庭來說,是無法彌補的缺失。
這些早已隱匿在時間洪流里的往事突然被掀起一角,余幼惟不自覺撩起眼皮看了眼沈時庭。
沈時庭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又把話題拉回了工作上:“如果馮董愿意作為三維加一技術(shù)的第一批海灣探測的試驗客戶,那具體的實施方案,我需要和他詳談。”
“好,我明白了,我會轉(zhuǎn)達(dá)給他的。”
余幼惟又垂下視線,繼續(xù)熨衣服。
沈時庭真的不難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