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春霞離他最近,也聽見了,問他怎么了。
“小蝴蝶,沒有了……”他低頭,踟躕著說出這句話。
培春霞往下看,出門前給他系的鞋帶有一邊松開了,粉白的鞋帶垂在地上,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喪氣兔子。
&的鞋帶不太容易松的,他今天真的很開心。
她很自然地蹲下身,把鞋帶扯起來繃緊,手上翻飛挑動了幾下,很快就熟練地打好了蝴蝶結。
“好啦,小蝴蝶回來了,我們走吧。”
醫(yī)院門診大廳里醫(yī)護人員加上來問診的,人不算少,培春霞給梁焉非系鞋帶的舉動引起了好些人的側目。
她不再走在他前面,而是把他牽在身邊。剛走出沒兩步她就被人拍了一下肩膀,轉頭看到是個身穿長風衣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他白玉般的下巴輪廓。
她瞬間就警惕起來了,保鏢也在不動聲se靠近。
他始終沒有抬頭,撿起培春霞的身份證遞給她,沒等培春霞說謝謝他就轉身不見了,快得像是個輕飄飄的夢。
培春霞搖搖頭,并未過分在意這個小cha曲。
倒是梁焉非有點異常,隔一會就回頭,似乎想尋找那個轉瞬即逝的身影。
接診的醫(yī)生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主任醫(yī)師了,不僅是神外的名手,在心外科也享有盛名,外科最難的兩門手術,他還是個雙修,簡直神仙。
他的辦公室在二十四樓,門的對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到大半個港城。
這個醫(yī)生身上沒有任何醫(yī)術增強的刻板特質(zhì),有的只是一雙藏在銀se半框眼鏡后的溫和的眼睛,在看到她后,主動朝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您好,培nv士,我是李遇樂,梁先生的主治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