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寧眼珠子一轉,頷首道:“大概就是這幾日了。”
“來的是什么人?”賀昭的臉色微變。
“是……”陳德寧有些尷尬,放低了聲音道,“漣國的輔國將軍。”
漣國的輔國大將軍是個狠角色,齊國之所以和漣國僵持那么多年,就是因為對方有個輔國將軍。
若是個堂堂正正的軍人,或許賀昭會敬他幾分,但是壞就壞在這人十分陰毒,身邊還跟著幾個狠厲的謀士,不少齊國將士都栽在他手里了。
包括謝庭川……雖然他不說,但是賀昭知道,這人身上有不少傷口都是拜那位輔國將軍所賜。
賀昭單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在案上輕輕敲了幾下。
陳德寧立刻會意:“驛館沒有多余的房間了,漣國使臣只能宿在京城中的酒樓里了。”
賀昭的手指還在敲,手上的力道似乎還加重了些許。
“京城中的酒樓……這幾日也滿了。”陳德寧腦子轉得飛快,“恐怕房間也供應不上,到時候只能住在京郊的空宅中,奴才記得先前被抄斬的太學博士一家,就是住在西城那個宅子中。已經……好些年沒打理了,到時候宮中還得派人收拾一番。”
賀昭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勉強答應了。
“你下去吧,朕等會兒還要批一會兒折子。”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使臣進京之前,叫禮部尚書再進宮一趟。”
“是。”陳德寧道。
他剛后退半步,便忽然想起來了什么,詢問道:“陛下,這些安排要跟謝將軍知會一聲嗎?”
賀昭聽到“謝將軍”,眉毛壓深了些許,他想起來他還跟這人鬧著別扭。
“不用。”他沉著聲音道,“你直接辦了就是。”
有話就說
一連半個月,謝庭川都沒有進宮。
如賀昭所說,如果對方不召見自己,自己是不會主動找他的。
生辰宴如往年一樣,沒有什么需要大改動的地方,謝庭川閑來無事的時候會去禮部尚書那兒聊一會兒,平常就窩在家中。
梁臨硯和陸懷安都沒再來找他,偌大的將軍府總是空蕩蕩的。
謝庭川的院中移栽了幾棵海棠樹,下過雨后的凌晨,海棠花總是開得嬌艷欲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就著這股花香味兒,他能多練小半個時辰的劍。
“二爺。”花月在門口喚道,“早膳備好了。”
謝庭川的額頭上浮著些許熱汗,他掏出了手帕,擦了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