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川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我真的沒有問你不該問的,但是,我看到你腰間的……香囊。”賀昭有些猶豫地說出了實情。
謝庭川驀地僵在了那兒,他的手下意識地撫上自己腰間的香囊,聲音有些厲然:“你打開看了?”
“是它掉出來的。”賀昭不停地吞咽口水,目光有些怯,他現在就害怕謝庭川真的惱了自己。
謝庭川的腦袋木得有些發脹了,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覆在腰間的手也沒有放下。
這么短的時間內,他沒法一下接受這件事兒。
謝庭川討厭這樣的感覺。
他在賀昭面前好像總是藏不住什么,越是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事情,就越是容易暴露。
這樣的情況,總是讓謝庭川覺得自己非常難堪。
“一片海棠罷了。”謝庭川木然開口,“在西北難得見到海棠花,我便摘下來收藏了。”
賀昭xiong口一堵,沒有反駁什么。
“那天,瑾王殿下來找我,說你受了重傷。”謝庭川繼續解釋道,“他說,陛下身上的傷是因為我,他抱著那束海棠讓我收下,我沒法拒絕。”
話里話外的意思,都在表明他并不想真的收下這花。
“那你是因為可憐我嗎?”賀昭艱澀地開口問道。
謝庭川垂下頭來,是他引著對方這么理解,可是當對方真的問出口,他卻難以說出一個“嗯”字。
他不說,賀昭便自顧自地理解。
“那你再可憐可憐我吧。”
他的話,撥亂了謝庭川的心弦。
“我想留在你身邊。”
賀昭就這么看著他,語氣中有乞求,也有渴望。
謝庭川鼻息一顫,道:“留在我身邊,也不會改變什么的。”
賀昭松怔片刻:“那你就當作是圓了我一場夢罷。這場夢,我已經做兩年了。臨舟,你不知道我有……”
“夜已經深了,”謝庭川打斷他,“陛下還不回去歇息嗎?”
賀昭的心猛然下沉:“那我明天還能來這里嗎?”
謝庭川薄唇抿起一條細線,過了許久,才回答道:“白日里他們會過來,你若是想來,只能晚上過來,我不和你聊私事,只聊軍情,如果你還覺得有必要過來,便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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