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懿才知道大拇指是這個意思,冷不防被夸,謙虛地說:“這幾年練出來的。”
寧瀾對于他“消極怠工可能導致過氣”的疑慮徹底打消,轉而開始擔心交通安全。
宿舍不像沒人住的樣子,水電暖齊全,床上的被褥都是軟和干凈的。屋里陳設基本沒變,寧瀾坐在下鋪隨便扭一扭,還是嘎吱嘎吱響。
隋懿叫了外賣,東西到的時候,寧瀾瞟了一眼外賣單,收貨人叫浪兒,第十七次下單。
外頭天寒地凍,兩人決定留宿一晚。
隋懿從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褥,爬到上鋪正兒八經地鋪床,上上下下來回好幾次,弄出很大的動靜,見下鋪的寧瀾不為所動,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
突然床板被踹了一腳,隋懿的身體跟著晃了下,忙問:“怎么了?”
“我想試試看,還會不會爬床。”寧瀾說。
隋懿立刻坐起來,寧瀾的動作更快,噌噌兩下,已經趴在上鋪的欄桿上了,一雙水光瀲滟的眸子直直望著他,嘴角含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隋懿一瞬間有些恍惚,以為眼前的是幻覺,用手狠狠捏了兩下大腿,確定不是在做夢,才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伸開雙臂道:“快下來,腿腳不好還亂動。”
寧瀾幾乎沒給他準備的時間,返身就從最高的臺階上跳了下去,隋懿把人穩穩地接在懷里,見他鞋子襪子都沒穿,皺著眉把他推到床上,塞進被窩。
把人安置完畢剛要起身,衣襟突然被寧瀾伸出來的手攥住。
隋懿被迫用胳膊撐在他身體上方,四目交接,兩人呼吸的頻率不約而同地由綿長轉為急促。
“隊長,”寧瀾喊他,“你想不想我啊?”
隋懿聽到久違的稱呼,聞到他身上的清爽味道,眼神變得灼燙。
他沉聲說:“想。”
說過太多口不對心的話,如今才知道說實話的感覺有多舒暢。
“有多想?”寧瀾歪著腦袋追問。
隋懿咬了咬后槽牙。詞到用時方恨少,他覺得“很”,“非常”,“十分”這種詞語根本不能描述出他想的程度的千分之一,他現在恨不能把身下的人揉碎了拆吃入腹,讓他滲進自己身體的每一寸縫隙,然后融進骨血,直到長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即便他不回答,寧瀾也能看到他眼底如火的炙熱。
纖長的手指下滑,摸到第一顆紐扣。寧瀾覺得自己被他感染了,血液在身體里沸騰翻滾,解不開第三顆扣子時甚至有些急躁,指尖在隋懿xiong口上抓了一下,別扭地偏著頭道:“愛想不想,反正我腿腳不好,不能亂動,你回……”
話未說完,被子猛地被隋懿掀開又蓋上,緊接著從被子里傳出一聲悶吟,剩下的話全被堵在熱烈而瘋狂的吻里。
床很窄,忽而有一條白皙的小腿從被子里鉆出來,又被另一條腿勾回去,被子底下兩人四肢交纏,黑暗缺氧的方寸間將所有的感官無限放大,寧瀾不僅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能聽到隋懿的,仿佛在耳膜上打鼓,整個腦袋里都跟著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