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笑說:“那辣椒我當時沒覺著什么,切完下鍋才發覺手上燒的慌,難為紀老師了。”
送走來表達謝意的二位,關上門,寧瀾徑自走到桌前,繼續坐下看書。
隋懿自知犯錯,硬著頭皮跟過去,握住寧瀾的左手:“還燒的慌嗎?哪只手?還是兩只手都……”
寧瀾不理會他,輕巧地把手抽出來。
隋懿想起陸嘯川教他的“哄妻大法”——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先低頭道歉,讓他打一頓出氣再說。于是沉聲道:“對不起。”
寧瀾翻頁的手頓了下:“什么對不起?”
“不該問你在菜里放了什么,不該出手救他,不該……不該灌你喝那個藥。”
空氣凝滯幾秒,寧瀾把書合上,仰頭看墻上:“可以把攝像頭關掉嗎?”
毀約都不怕,關個攝像頭又有什么不可以。
隋懿把攝像機插頭拔了,準備承受接下來的“家暴”。
還沒轉身,腰身就被寧瀾從背后抱住了。
“你別轉過來。”他收緊胳膊,悶悶地下命令,“不準轉過來。”
“怎么了?”隋懿不敢動,偏頭問道。
寧瀾緩緩開口:“你喜歡我哪兒啊?我沒他好看,沒他善良,沒他有錢,哪里都沒他好。我還給他下過藥,我這么壞,你怎么會喜歡我呢……你是不是在騙我啊?”
寧瀾每說一句,隋懿的心就往下沉一分,這滋味還不如被“家暴”來得痛快。
他知道自己和寧瀾之間還有心結沒解開,他認為所有責任都在他身上,由他慢慢解決就好,卻忽略了寧瀾骨子里的卑微仍在,扎根在心底拔除不盡,以為只要不說出來,就可以狀若無事地遮掩過去。
隋懿聽話地沒有回頭,握住他圈在自己腰上的手:“對啊,我是在騙你。”
寧瀾呼吸一窒。
“騙你回來,騙你跟我結婚,以前還騙你說我不喜歡你。”隋懿溫聲道,“我才是騙子,答應了要對你好,卻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全世界只有你這個傻瓜會原諒我這個壞蛋。”
貼在背上的呼吸頻率漸漸平緩。
半晌,寧瀾騰出一只手,猛捶了一下隋懿的肩膀:“你才是傻瓜。”
沒有攝像機的監視,兩人抱著膩歪了會兒,隋懿自家把沒有安全感的寶寶安置在床上,用毛毯蓋好容易受涼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