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過季岳暈厥的蕭何這會兒也滿是擔(dān)心,“衡兒,別硬撐。”
到底是自己的親弟弟,蕭何看著蕭衡如此,還是會擔(dān)心,會心疼。
蕭衡卻沒應(yīng)聲,一雙眸子只緊緊盯著喬念,“繼續(xù)。”
喬念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繼續(xù)。
第六針,為了找深淺,是一點(diǎn)一點(diǎn)往里進(jìn)的。
喬念的眼角分明能夠看到蕭衡的雙手驟然緊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但,腿部的肌肉卻被他控制的很好,半點(diǎn)都沒有妨礙她進(jìn)針。
銀針又進(jìn)半寸。
“有了。”那道淡漠的聲音響起,不帶半點(diǎn)情緒,如同在說著尋常的事。
可喬念知道,這一定很疼很疼。
心口涌起一抹怪異。
喬念皺了皺眉,又繼續(xù)下針。
而蕭衡的痛意,隨著腿上的銀針越來越多,也終于到了他無法控制住自己面部表情的地步。
他仰著頭,眉頭緊擰,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額上的冷汗多得幾乎快滴落下來。
偏是每次說‘有了’的時候,還是那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
一旁的蕭母終于還是心疼地看不下去了,起身就走出了屋去。
見狀,林鳶立刻跟了上去,小聲寬慰。
她知道自己在蕭衡這邊刷不了多少好感,所以,倒不如緊著蕭母。
沒多久,蕭父也看不下去,出了屋去。
此時,喬念已是下了足足十五針。
蕭清暖站在蕭衡身邊,拿著帕子替他擦拭著冷汗,眼底滿是擔(dān)憂。
蕭何亦是眉頭緊鎖,眼看著蕭衡臉色都已經(jīng)蒼白無比,他終于是忍不住問了句,“念念,還有幾針?”
“十針左右。”喬念低低應(yīng)著話,只是那聲音里竟是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顫抖。
蕭衡越是這樣忍著,她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于是,她看了蕭衡一眼,擰著眉道,“蕭將軍若覺得疼,可以喊出來,喊出來,總歸是能減輕一些痛感的。”
蕭衡似乎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什么深意。
仰著的頭垂了回來,看向喬念,眸中染著深邃,嘴角卻勾著一抹淡淡的弧度。
他盯著她,仿佛連語氣里都染著笑意,“我喊了,你可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