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景稍稍好一些,在小麥收割之前沒有下雨,沒有極端天氣,想來上天今年要沒玉村的人吃飽飯。
沈家歡歡喜喜準備割麥子。
沈家的勞動力充裕,沈山能干,沈文干農活也是一個頂兩個,各房的媳婦兒們也下得地里,往年從來沒有讓孫子們下過地,現如今他們要去念書,大人們更舍不得了,怕曬黑了入學后被城里的同窗嘲笑。
沈持不在乎這個,他對朱氏說:“阿娘,今年我跟著我爺去田里收割麥子吧?”
他意不在割麥子,而是想去試試怎么能又快又好地捉蟈蟈。畢竟想要售賣蟈蟈的話,先得能抓住蟈蟈。
朱氏說道:“衙門里自有敬重你爹的,趁著夜里巡邏到這邊的時候就給咱們收割了。”
再有沈文搭把手,這個農忙的季節就算過去了。
沈持說道:“阿娘,我閑著也是閑著。”
朱氏拿他沒辦法:“你跟在你爺后面比劃兩下就行,日頭大了,就趕緊回來。”
沈持抱著鐮刀跟沈山出門。
沈山看見他頭一個跟自己出來下地干農活,高興得合不攏嘴:“阿池眼里有活兒,真懂事。”
他終于想明白為什么蘇秀才獨獨夸阿池了,這孩子是有一些討喜。可惜他偏偏不愛讀書,唉!
爺倆兒到了田里,沈山拽過一把麥穗搓了搓,顆粒飽滿——麥頭熟顆已如珠,正正好該收成了。
下地后,沈持卻學著沈山的樣子抓起一把麥子,用鐮刀往懷里一摟——喀、喀兩聲,帶著麥穗的秸稈就到了他手里,他碼整齊放在一側,又去割另一叢……
干得像模像樣。
他一邊干活,一邊留意眼前跳來跳去的蟲子。蟈蟈呢,蟈蟈在哪兒。
“啪!”當他又一鐮刀摟下去的時候,倏然眼前綠光一閃,一只碩大的蟈蟈撞到他額上,留下濃重的青草氣息,又無比倉皇地逃走了。
沈持放下鐮刀抹了抹額頭:“爺,蟈蟈好捉嗎?”
“只要用點法子,”沈山也放下鐮刀來休息:“一抓一個準。”
沈持:“爺,你教教我怎么抓蟈蟈好不好?”
沈山笑呵呵地說道:“等歇晌的時候,爺給你抓幾只,玩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