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福氣得xiong悶、氣短、心口痛:“哼,你不必長別人氣焰滅自己威風。”他摔門而去。走出馮家的大門,迎面碰到了何響,他同是一臉怒氣:“老馮,犬子回來說青瓦書院出了個神童,叫沈持,把他和高兒都比下去了。”
“哎呀呀,老何,”馮福遇到了知音一般:“犬子也這般說。”
“真神童假神童,一考便知曉,”何響說道:“對了,青瓦書院六月份升班考,不如你我邀請縣太爺等一眾鄉紳親臨觀摩,考校這個神童怎樣?”
“對,請縣太爺和鄉紳們考校,”馮福思索片刻后說道:“要是他沽名釣譽,到時候也好趁機趕他出書院。”
何響:“嗯,到時候縣太爺在場,他要是沒點兒東西,不怕趕不走他。”
翌日近黃昏。
書院后頭的屋舍中。
“云開日出晴光照,
薄被攤開晾一床。1”一個看上去有些老成學生嘴里吟著詩,優哉游哉地收回清晨晾在外頭的棉被。
他叫劉放,是外舍甲班的學生。
“啊——”進門的時候他忽然失聲大叫:“跳蚤,
被子上生跳蚤了……”
沈持放學從教室過來,他打算換身衣裳去藏書館看書,
聽見劉放喊叫,問:“跳蚤?”
青瓦書院的宿舍雖然簡陋,
但住宿的學生極是干凈,每日沐浴,
換洗衣裳,
每逢天晴晾曬床鋪,
隔三岔五用艾草熏屋子……夏天連蚊子都少見,更別說生跳蚤了。
劉放抖了抖他的被子,
登時掉落兩個黑點點,
他很絕望。
沈持拿竹竿敲了敲他的棉被,還好,
沒有驚嚇。
他彎下腰:“劉兄,
你眼花了,
這是……黑色的線頭吧。”
劉放俯身仔細一看:“果然是線頭。”虛驚一場。
沈持看著他一驚一乍的模樣,問道:“劉兄緣何如此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