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載雪拍手叫好:“道長,我想學。”
舞起來特別好看。
邱長風還是那句話,他不會收徒,但會告訴他們怎么練基本功,還允許他舞劍練劍的時候他們在一旁看著,能學會多少是多少。
四人得空去刻了木頭的佩劍,一放學就去紫云觀跟著邱長風比劃上半個時辰,幾個月下來,學沒學到武藝不清楚,但身子骨是結實了許多。
眨眼到了年關,沈持又竄了一截,裁制的新衣足足比舊衣長出一寸之多。
新的一年,貞豐十三年在飛雪漫漫中到來。沈持有童生的功名,到了年關,縣衙送了米面肉蛋來,去年地里的收成又不錯,沈家這個年過的比往年富足許多。
正月里,來沈家拜訪的人也多。
想是看著沈家的日子還得往上走,沈全十五歲了,沈正十三,沈持和沈知秋十二,大的正好到了說親的年紀,小的再過一二年,也差不多該說親了。家中有閨女的來相看人,回去再斟酌看要不要找媒人來保媒。
這時候都不會把話說死了,相看的后生小子都是池子里的魚,先養著,最后撈哪條又能撈到哪條不好說。
大房楊氏把兩個兒子收拾得很是光鮮,有意無意推到人前去露面:“嘴巴要甜,要會哄人,說不定誰將來就是你丈人呢。”
阿大和阿二臊紅了臉:“阿娘,他們多半是來看阿池的。”
沒聽見他們總是拉著沈持問:“明年開春去考秀才吧?”人家是來想看秀才女婿的,才看不上他們。
楊氏白了倆兒子一眼:“萬一有人看上你倆了呢。”
沈全:“娘,眼神不好的人你也瞧不上吧。”
萬一有眼瞎的看上他,他還嫌人家眼瞎呢。
沈正更是什么都無所謂:“阿娘,你省省心不好嗎省得老說長白頭發。”
楊氏:“……”
倆小兔崽子。
正月在鬧哄哄的喜慶中很快過完了。這半年年對于沈持來說,過得極為匆忙但是很平淡,日子從頭拉到尾,似乎只余八股文,連美食都退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青瓦書院的食堂有什么他就吃什么,沒心思挑嘴。
盛夏七月書院放假,邱長風一時興起出門遠游,沈持他們不習武練劍,便等沈煌休沐的時候跟著他學騎馬。
他們羨慕人家錦衣怒馬的少年郎,相約明年春日騎馬去省城赴考,不學會騎馬哪兒行。
小孩子上手快,不過三日時間,都能騎著馬繞著縣城走一圈了,想跑起來,還需要再練。
斷斷續續練到孟冬近寒,他們已能騎馬馳騁,聽著馬蹄得得聲,竟有一絲春風得意之味,盡管現在刮的是西北風。
日子匆匆又到年關。
踏過去,便是貞豐十四年。今年春天二月底,各省府舉行院試,童生們摩拳擦掌皆要去應試。
過來年,沈持全部的心思都放到做八股文上,跟著青瓦書院的夫子們,卯足勁沖刺了兩個來月。
窗外柳青復桃紅,院試的日子很近了。
啟程去省城趕考的這天清晨,風瀟雨晦,沈家不禁為沈持此次的遠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