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何至于作難至此啊。”
他說完大步流星往前走。
礦洞里的礦塵四處飛揚,
嗆得沈持掏出手帕虛虛掩了下口鼻。
“沈大人可看出什么來了?”胡見春問沈持。
沈持:“……”
除了朱砂礦石還怪好看的,別的什么都沒看出來。
“咱們前兩日從望黔縣一路走過來,
兩百多里地皆是這種地貌,
為何只此處有朱砂礦?”
這可把胡見春給問住了:“這礦是姜、邱二位道長的師祖李為探到的,
此后工部只是在此發掘罷了。”
至于為什么只這一處有礦,他也不知道。
工部探金銀銅鐵礦有一套,但在尋朱砂礦上,他們沒什么章法。
沈持:“……”
可是他明明記得上輩子學地理的時候,
說整個貴州——大致是本朝的黔州府一帶都有豐富的朱砂礦藏啊。
必是還沒探出來。
從礦洞中出來,
沈持又望向大萬山,
他展開地圖,目視著山那邊銅仁縣的方向,一直未動。
上輩子他就知道黔地的銅仁地區有個朱砂鎮,
是著名的旅游地點之一,可他身體不好,未能去瞧過,此刻恨不能穿回去看看再穿回來,而后篤定地告訴他們,銅仁縣,對,那個地方有朱砂礦,而且是個很大的礦藏。
“回吧沈大人,”胡見春說道:“咱們到驛站再做打算。”
或許這次他們還要空手而歸,沒關系,已經習慣了。
沈持同他一道下山回驛站。
沈持今日走了大概有十多里地的山路,回到驛站累得雙腿僵直,坐下后又覺得腳底灼痛,一看,鞋底子磨破了,腳板被山石扎得血肉模糊,襪子染上一層又一層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