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告姓賀的這個酷吏。”
“不妥不妥,”另有一人說道:“畢竟是云舉人酒后失言,
沖撞辱罵朝廷命官,
姓賀的即便當街革去他的功名杖責,
也是合乎律例之舉,”他對在座的同鄉拱了拱手:“咱們就是告到御前,也無法為云舉人脫罪,說不定還會惹惱姓賀的……”
“那你說該怎么辦?”不少徽州府舉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云兄梁兄死在姓賀的手里吧。”
落到大理寺手里兇多吉少啊。
靜默片刻,
驀地有人想起來個法子:“前年的時候姓賀的抓了京兆少尹沈大人的老師,
沈、賀二人斗法,
沈少尹竟將他的老師從大理寺中背了出來,之后,姓賀的遠走黔地,
焉知不是沈少尹的手筆,不如咱們去求沈少尹?”
“沈少尹繁忙不易見,”有人想得周全:“我聽說他的老師孟度孟舉人今年下場了鄉試,咱們不如先去找他。”
花朝節前后,想來沈持日夜要盯著京兆府的治安,日理萬機,哪有心思替他們徽州府撈云、梁兩位舉子。
而孟度吃過大理寺的虧,想來也更為同情他們。
商定之后,徽州府舉子們給秦州會館遞了帖子,想要見孟度。
秦州會館。
孟度收到徽州府舉子們的帖子后一直沒答復,直到江載雪來問:“夫子,這帖子……”
理會嗎?
“徽州府舉子們想見我,定是為了他們兩名同鄉的事,”孟度皺眉道:“他們來找我,求的不是我,而是沈歸玉。”
江載雪苦笑道:“阿池但凡能分出身來,早來見咱們了。”換言之,沈持哪有時間管別人的閑事。
“京城的花朝節開辦得真好,”裴惟也湊過來說道:“諾大的場面叫他管理得妥妥貼貼,無處不是井然有序,阿池是真有本事。”
但忙也是真的太忙了。估摸著沈持天天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叫人忍不住擔憂他身體吃不吃得消。
到了二月十八日,游人游興闌珊,花朝節過去,當日入了夜,薄薄春云籠著皓月,京城人家燒燈續晝。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