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尋搶先說道:“沈相爺喲,你無論如何把他要來戶部,不能便宜別的地方。”
沈持笑了笑:“也要看朱大人的意愿。”
朱堯立刻對著二人施大禮:“下官愿意來戶部。”
沈持:“本官知道了,回頭跟陛下和穆尚書說一聲。”
朱堯:“沈大人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下官必竭力報效朝廷,與大人同進退。”
沈持在心里笑了:這個書呆子。
他推心置腹地說道:“當下之勢,人心各異,利益紛亂如麻,我若執(zhí)意設(shè)常平倉,乃舍本逐末之舉,必然勞而無功,無論三公九卿,還是府縣小吏,須審時度勢,順勢而為,方有事半功倍之效……”
“沈大人的話叫下官豁然開朗,”朱堯懊惱地說道:“是下官沒沉住氣。”
“我當年初入仕途,”沈持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口胡謅:“也如你這般熱血。”
朱堯聽了很是動容:“多謝沈大人教誨。”
董尋聽了在一旁低聲發(fā)笑:“聽他吹牛皮,誰不知道咱們的沈相爺最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1’,誰見過沈相爺為什么事兒沖動說過一句過激的話?別信他。”
一番話把朱堯說迷茫了:“這……”
沈持故作一臉愁容:“青溪啊,我的老底都快讓你揭完了。”
他說完,三人一起大笑。
這日散值后沈持回到家中,坐在書房看書,史玉皎進來在他眼前晃了晃:“聽說沈相爺出師不利?”
她已經(jīng)聽說了,沈持想要舍常平倉,而遭到了欽天監(jiān)出面反對、阻止的事。
他拉著史玉皎坐下,微微冷笑道:“欽天監(jiān)這是無稽之談,必然是有人想借他的嘴扼殺我想辦的事。”
“沒事,”他說道:“我不急,我可以等,總會找到時機的。”
工部雖去滇地種植棉花,但就一定能有好的收成來填補廣東、福建的欠收嗎?這個誰都不敢說。
這事兒早晚還要面對。
到時候或許他要的設(shè)常平倉的時機就來了。
史玉皎:“沈相爺還挺沉得住氣,是個成大事的人。”
沈持抓著她的手擱在他手心里:“在做忠臣賢士之前,我首先是爹娘的兒子,是你的相公,我不敢與高門顯貴硬碰硬以身犯險,這也是圣上的意思。”
史玉皎溫情一笑:“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