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甩給陛下,夫子你看我機靈不。
孟度笑道:“還得是你,阿池?!?/p>
這個球踢出去的好。
不過他也無法完全置身事外,畢竟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捏在沈持的手里。
沈持:“明日上朝,也不知會怎樣,我心里也忐忑啊?!?/p>
他也沒想到,去濟南府招安,竟把五年前的懸案給捅出來了。
孟度:“別慌,靜觀其變?!?/p>
沈持點點頭:“嗯,會的。”
在孟家吃了頓午飯,見時候不早,他道:“我回去了?!?/p>
明日又要繃緊神經站在早朝上了。
孟度把二人送出來,悄聲說道:“莊王殿下苦心經營多年,依附他的人不少,你當心些。”
他們會設法保蕭承稷的。
沈持:“嗯,我曉得?!闭f完他擺擺手,辭別孟度回家準備明日早朝的事去了。
……
次日在早朝上,沈持先是說了李虎一眾已走過豫州府,正往宜昌府前行,預計二十來天能到昆明府,到時候編入衛所,由戍軍看著,讓他們屯田耕種,朝廷就安心了。
又說起常平倉的事,各地常平倉也都在啟用之中,大抵來年就該儲備糧食了。
從頭至尾一句都未提及莊王的事,這讓群臣大為詫異,連杜、曹二人都開始反思:沈持是不是有什么后手,他們又該如何應對。
不管姓沈的葫蘆里賣什么藥,盡快殺掉孔、尤二人,免除后患,才能應對起來游刃有余。
這恰恰中了沈持的計,一旦孔、尤二人出了什么意外,皇帝的怒氣還要飆升,到時候,倒霉的可就不是莊王一個人了,那是一干人,他就作壁上觀,等著看好戲。
……
四日后,還未等朝廷的抄家圣旨抵達齊州,孔及就zisha了。讓朝廷撲了個空。
孔及的死訊傳到京城,沈持微驚,立即去找刑部尚書劉渠:“劉大人,關押在刑部的尤鳳還活著嗎?”
劉渠:“哎呀沈大人,本官也正擔憂這個,走,咱們一塊兒去瞧瞧。”
到了牢中,正在巡視的刑部主事寧森正喝了酒在打盹,面對沈持,他本想稱呼自己為“下官”的,一睜眼見他一身尋常打扮,沒認出來,以為是誰的家奴,馬上改了口,用了個既不高又不低的“本官”,同時,為了掩飾自己方才酒后松懈的失誤,就煞有介事地分析了一番刑部大牢的牢固,沒有人能做手腳。這番話聽著平常,卻大有嚼頭,既表揚了自己看守牢獄有功,也巧妙地奉承了劉渠治理刑部得當,他相信,當這個年輕的家奴回去報告給他的主子時,他的名字一定會給他留下愉快的印象。
然而很快他發現他錯了,因為,牢獄之中,尤鳳不知什么時候躺在干草上,身下全是血,血腥之氣與獄中的發霉氣息混雜在一起,讓人昏昏欲睡,也讓人惡心欲吐,人早沒了氣息,死好久了。
什么動靜都沒有聽到,連影子都沒有看到。
王森只覺得頭皮發麻。他迅速貓進去,把尤鳳的尸身檢查了一遍,面如死灰地說道:“劉大人,一刀斃命。”
在尤鳳的心窩處,有一個三寸來長的刀口,sharen手法非常干凈利索。
沉默中,沈持說道:“劉大人,上奏給陛下吧?!?/p>
孔及、尤鳳這兩個當事人全死了,死得太干凈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