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杜氏聽到動靜,
從里屋出來:“老爺,
這是怎么了?”
周六河一臉不耐:“……沒事?!彼牡溃焊銈€婦道人家說了也沒用。
“聽下人說老爺去了曹家,”杜氏彎腰將地上的杯盞拾起來重新放回幾上:“莫不是有事求曹相爺?”
周六河“嗯”了聲。
杜氏本想問問何事,但看著他不像是會說的樣子,
轉而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如今雍王殿下長大成人了,他說話辦事難道不比曹相爺管用,老爺有事,何不與殿下相商?”
有什么事是找皇子辦不成的。
婦人之見,周六河心里嘀咕了句,對她擺擺手:“天不早了,夫人去歇著吧?!?/p>
杜氏撇撇嘴退出去了。
周六河又接連砸了幾個杯子才去睡覺。
次日,將曹慈堵在去上朝的路上,氣急敗壞地詰問:“曹相爺這算怎么一回事?”
曹慈裝作惶恐的模樣:“什么事讓周大人如此氣憤?”
周六河冷冷哼了聲:“曹相爺明知故問。”
曹慈聽了一點兒都不生氣,反是笑道:“本相歲數大了,記性不好,要是忘了什么事,還請周大人多多包涵?!?/p>
周六河被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曹老狐貍垂下眼,心中不屑地道:這周家啊,唯一一個長腦子人的是周淑妃……他不再搭理周六河,慢條斯理地挽了下袖子,踱著四方步上朝去了。
把周六河氣了個半死。
這日下朝時,遇到雍王蕭承彧,他想起杜氏的話,一臉諂媚地迎上去:“殿下。”
雍王淡淡還禮:“周表兄?!?/p>
他很少和周家人打交道,甚至都沒見過周六河幾回,只知此人從從通州知府的位子上掉下來之后,回到京城做了個閑官——光祿寺卿,一直悄無聲息的,混吃等死的樣子。
“臣最近聽到一些風聲,”周六河試探他道:“說杭州常平倉有些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