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以前的布拉姆斯絕不會如此大膽的出現在她面前,甚至在沒有得到她回應時,湊近過來,用冰涼刺骨的面具磨蹭著她,撩撥著她的雙唇,催促她開口。
芙洛拉:“……”
她不敢繼續開口刺激對方,生怕這個陌生又強壯的男人會再做出什么過激舉動。
可是……在看到順著對方凌亂卷毛淌下的鮮血時,芙洛拉又忍不住抿了抿唇。
在跌下樓梯,即將重傷時,卻被對方拉近懷中保護的瞬間,說不感動是假的。但聯想到自己目前的狀況都是這家伙一手促成的,芙洛拉就覺得眼前的男人絕對不能輕易原諒。
兩股念頭在她心中瘋狂拔河、拉扯,讓她一時間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要何如對待布拉姆斯。
她的沉默讓布拉姆斯眼中劃過一絲失落,夾子小狗眼瞼垂了垂——這一舉動讓他的雙眸化作兩團黑黢黢的深動,配合著怪異又沾著血漬的白瓷面具顯得更加恐怖。
“從樓梯上跌下來,你肯定嚇壞了。”
布拉姆斯輕聲說道,他試探性地伸出手,在芙洛拉躲避之前撫摸上她的長發,安撫著,然后就像是獲得了心儀玩具的孩子似的,眼眸和聲音中都帶著笑意:
“不過沒關系,布布會照顧好你的。”
他側頭看了一眼落地鐘,就像是芙洛拉以前哄他那般:“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芙洛拉。”
說完,結實有力的雙臂穿過芙洛拉的腿窩,布拉姆斯毫不費力地抱起她,一腳踢開礙事的行李箱,帶著她返回臥室。
他表現得就像是一個貼心的男人在照顧自己生病的女朋友一般,將芙洛拉輕輕放在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單。
被窩很暖和,但芙洛拉只覺得渾身冰涼。
尤其是看到對方暴力拆毀錄像帶,并將所有殘骸都掃進垃圾桶,又甩開躺在她身邊的小人偶,自己代替了它的位置時,芙洛拉渾身僵硬。
他要干什么?!
沒等芙洛拉想得更多,布拉姆斯就伸手從一旁的書柜中抽了幾本讀物:“你想聽什么睡前故事?”
芙洛拉:“……”
她努力整理了一下一團亂麻的思緒,斟酌片刻,深吸一口氣:“我不想聽什么睡前故事。布拉姆斯,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那就講這本《古典音樂》吧。”布拉姆斯自作主張選定了睡前讀物。
芙洛拉:“?”
完全無法溝通了是吧?
往日對方又貼心又溫柔的聲音如今如蟲子一般在芙洛拉耳中亂竄,她數次張嘴,可全被布拉姆斯刻意提高的音量壓了下去,幾次之后,就算是芙洛拉再遲鈍也回過味來了——這家伙就是故意的!
她早該知道的,最初見面時,這家伙就是這樣一副惡劣性子,完全只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不想聽的話一個字都不愿意聽,連給個鈴聲回復都得人說盡好話哄著。
自己是發了失心瘋才會覺得對方是個乖孩子。
“別念了,布拉姆斯,我很累,想休息。”
發生了這么多事,芙洛拉無法解決,只能退而求其次,想待在安靜的環境里讓自己放松些。見布拉姆斯一點沒有要聽話的意思,芙洛拉想了想,當初壞狗偷鞋時,她是怎么讓對方改變主意把鞋子還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