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有商務公車送裴京郁回去,裴京郁坐在后座上,習慣性地報出了自家公寓。
司機一腳油門踩下去,裴京郁又后知后覺,連忙改了地址去怡楓上邸。
“是不是去女朋友家啊?”司機健談地問。
裴京郁搖搖頭,調笑:“一時犯了糊涂,現在有孽債要去還。”
聽說是孽債,聯系到他的語氣遮遮掩掩,司機靈感迸發:“噢,人家被搞懷孕啦?”
裴京郁:“。”
他張了張嘴,再想到那張英俊冷淡的臉,頓感荒謬和滑稽。
他忽地決定多解釋幾句:“我去找的是個男的……當然,這也不是過去談戀愛,他天生擅長詐騙,我這幾天被臨時套牢了而已。”
“各個街道不是在搞安全教育么?你沒聽到過宣傳啊,怎么還能被騙著呢?”司機疑惑。
裴京郁一言難盡,總不能說自己被怎樣服務過。
他悶悶地說:“我做人比較單純,不太懂,社會上兇險太多了。”
司機給這位單純的高級翻譯師雪上加霜,路途上非常通暢,沒到半小時就把人送到指定地點。
怡楓上邸在本市屬于有名的豪宅,門禁非常嚴格,裴京郁單獨進去需要做訪客登記。
他在保安亭填寫信息,正巧聶銘森在外面打籃球,回來的路上一眼就瞧見了這抹人影。
“裴老師!”聶銘森活蹦亂跳,遠遠地就朝他招手。
他繼而抱著籃球跑過來,朝保安道:“這位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就不用這么登記了吧?”
這位初三生住過來沒幾天,總是在門口玩,保安已經對他很眼熟。
裴京郁被聶銘森帶進門,隨后聶銘森關心他上班累不累,待會兒來他家坐一坐也行。
之前被補上了不懂的知識點,聶銘森這兩天都有認真聽課,不用再費心教概念,讓裴京郁可以隨便活動。
“你哥不在家?”裴京郁說。
聶銘森道:“陪酒去了吧,我感覺到處應酬才是他的主職,有些局根本推不掉。”
裴京郁噎了下,好奇:“你家同意他這么做?”
聶銘森道:“我媽媽覺得不好,但我哥是個主意很大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會改,哎,我們說不上話,反正他很少做錯決定。”
“啊,我說的陪酒可不是那種,不會被掃黃大隊帶走。”他連忙補充。
“以他的脾氣,做不來彎腰的事,去飯局都是正經談事情,哪怕要討好誰也輪不上他去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