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一出門看到別人家的父母就心生羨慕,也不會消極到覺得生活和工作都沒了意義。”
齊經理啞著音兒,“哪怕是面對她最喜愛的事業,她都沒心思去做了,她對我講,最期盼她能有出息的那個人不在了,最不在意她是美是丑,是聰明是愚笨的那個人不在了,無論她今生再取得什么成就,她都沒辦法再去跟他一起分享了?!?/p>
我臉頰忽的shi熱,迅速擦了下眼底。
“其實我的感受并沒有那么深刻,畢竟我對親生父母沒有印象?!?/p>
齊經理晦澀的笑了聲,“但我很心疼我老婆,只能無聲地陪伴她,后來我老婆還去做了心理疏導,用了兩三年的時間,一點點的走出來,終于重拾了對生活的熱愛?!?/p>
吐出一口氣,齊經理看向我,“剛剛我突然想到,孟欽對于你,是不是也是那盒止疼藥,我們相當與給你買藥的親人,一開始我們很欣慰你能通過孟欽來緩解病痛,可隨著事態發展,我們又得強迫你去誡斷,小螢兒,我知道你很疼,但,請別怪我們,等過個兩三年,我相信你也會好起來的?!?/p>
怪?
這話打哪說的?
“齊經理,我的情況和嫂子的父親完全不一樣?!?/p>
我直對著他的眼,“您岳父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的止疼藥,而我,則是主動選擇,包括這身敗氣,都是我自愿鎖住的,齊經理,您更加沒有過錯,從始至終,您都沒有強迫我去做過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如果硬要掰扯個理兒,那只能是命運使然。”
每一個在紅塵里摔打的人,好像都是一手拿著矛,一手拿著盾,兩兩相撞,交織出了人生。
齊經理的眼底反倒透出探究,“小螢兒,你很感性,可你在關鍵時刻又總能保持住理智,所以,我很難去界定你,究竟是感性的人,還是理性的人,你上輩子真的不是神明嗎?”
“不是,我撐死只是個精怪罷了?!?/p>
扯了扯唇角,我側臉看向窗外。
其實我這個人,往好聽點講算是目標感明確。
只要是被我認準的事,牙齒咬碎了我也會耗到最后。
但走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我骨子里也有著一絲薄涼。
為達目的,我也可以不擇手段,朝孟欽的心尖兒持續撒鹽。
這樣冷酷的我,又怎么會是神明轉世。
“精怪……”
齊經理輕聲道,“那你在精怪之前又是什么?”
“不知道?!?/p>
我實話實說,“什么植物吧,總之是沒長心的。”
說著,我看向他,“或許,我這輩子就是來學習怎么做人的。”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