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醫(yī)生發(fā)出一記笑音,“無論誰對她寄予了厚望,她都會拼命活成對方所期待的樣子。”
“在兒時,她會是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再大些,她會是乖巧懂事的好學生,她不用誰去引導教化,那些教條早已根植在她的思維里,她會長成一棵樹,只想為身邊人遮風擋雨,無所謂自己的得失,她由衷的覺得,她個人好不好沒關系,她看重的是大家好,施恩不望報,與人不追悔……”
“知道嗎?在看到謝小姐的內(nèi)心世界后,我無比詫異。”
華醫(yī)生仍是笑著,“這些年我進過無數(shù)的造化之境,看過很多人的內(nèi)心世界,基本上,大家都跳脫不出名利愛欲四字,即便有個別人不求名利,回歸本我后,追尋的也是閑云野鶴,悠然自得,不會再過問世事,唯獨謝小姐,她讓我知道,這世間居然真的有什么都不求,只想奉獻的人。”
“其實她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她不會說,為什么呢?謝小姐很聰明,她知道說出來會顯得可笑,想必謝小姐在成長過程中沒少遭受嘲諷,會有人說她沒個性,還會有人說她不真實,可……”
華醫(yī)生的氣息一沉,眼底的笑容也深了起來,“誰知她是真正的圣人之心,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呢,我們大多數(shù)人都信奉,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可知真的有人,是只求來過,不爭朝夕,何為大志?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于道啊。”
諾大的辦公室里靜的只剩呼吸聲。
我如坐針氈。
看向華醫(yī)生數(shù)次想要開口。
他像是有所感應,直接用眼神提醒我不可插話。
我只能閉上嘴,腦門虛虛的流著汗。
不知為什么,聽著華醫(yī)生的話,很像是往下扒皮。
“另外還有一點,謝小姐是個很重視承諾的人,只要她親口答應的事,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在旁人眼里不算什么的事,她看的都會比天大,只因那四個字,將心比心。”
華醫(yī)生輕聲道,“今天我敢說,謝小姐的年歲雖然小,她卻是我行醫(yī)二十載,見過的忍耐力最強,抗壓性最強,乃至是承受力最強的女孩子。”
“我想,若不是她有了三爺說的那份能削弱自控力的敗氣,謝小姐的自律性也會是最強的。”
“她像是天道打造出來的完美之子,又因她太過完美,才無法融入普羅大眾,從而被詬病,誠如無私過了頭會有些冷漠,謝小姐的神性思維會讓她目光超前,但又顯得她太過理智。”
華醫(yī)生像是開啟了演講模式,“她總會下意識的做出有利于更多人的決定,為此她不惜以扼殺自己的需求為代價,只為,讓身邊人能過得更好,她這一生,都將行走在為他人披荊斬棘的路上,立百福之基,只在一念慈祥,開萬善之門,無如寸心挹損,如此境界,華某只得仰望。”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