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會真去殺道門弟子,畢竟他輔佐的圣上是一代明君,哪里會允許臣子開這種殺戒。
但她還是沒走,那晚她自顧自飛回了堂內,掛在了供桌后的墻面上。
只是她不會再跟男人聊天,完完全全就是一幅畫。
這一世的男人亦是心高氣傲之人。
比最早的容棠多了幾分桀驁不遜,比他前世的男孩兒又少了很多炙熱純真。
見她待在畫里不開口,他也不會哄著她說些什么。
這一人一畫,隔空相望時無端會有種對峙感。
似無聲的較勁。
看誰比誰率先服軟!
她自然不會低下頭,在畫里笑的眉目溫和,和顏悅色。
只是那模樣看在他眼里,跟挑釁無異,常常會看的他冷哼出聲,拂袖而去。
但話說回來,他較勁歸較勁,并不會在供奉上虧待了她。
在她的畫像前,每日都有新鮮的果品鮮花,且有最上乘的敬祀天香。
許是見畫像里的她手持梅花,在漫天霜雪的季節里,他會折來梅花chajin花瓶,綴滿前堂。
打眼一看,供奉她畫像的大殿像是梅花園林,暗香縈繞,清逸幽雅。
可她卻不為所動,仿若她那天從畫里跌坐出來,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
我旁觀著一切,明白她是想通過這種無聲的陪伴,慢慢的消磨掉他的執念。
她想讓他認清楚,她是畫,是靈,在三界中,她只是夾縫里的存在,跟他毫無可能。
但男人的執念形成了幾世,哪能輕易消散?
他倒也不在意她開不開口,現不現身,好像只要她待在身邊就夠了。
為了能在策馬回府時第一時間便看到她,男人特意將她的畫像供奉在前堂大殿,正沖著府邸院門,只要他策馬歸來,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她淺笑嫣然的眉眼。
于是這一過又是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