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她提前飛走了。
依舊沒給他魂靈見面的機會。
眼前的場景像是走馬觀花一般。
她帶著原身飛離了很遠很遠,似下定決心要遠離男人。
終于在深山老林里找到了一處古剎道觀,她重新落了腳。
我跟隨她隱居在了深山里。
數(shù)不清下了多少場雪,樹木抽了多少回嫩芽。
置身于歲月的長河中,無數(shù)的尸骸被時間沖走,無數(shù)的新生兒又在期許中誕生。
花開花謝,燕去燕來,朝廷幾經(jīng)易主,恍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天下變了幾番模樣,從泉甘草美無常處,鳥驚獸駭爭馳逐,到了暮江平不動,春花滿正開。
她亦是一年比一年沉穩(wěn)。
待在畫里的時候,她低眉淺笑,傾聽眾生心音。
離開畫卷,她會云游四方,一邊做善事功德,一邊汲取天地靈氣,打坐提升修為。
我感受不到她有什么雜念。
在修行的這條路上,她倒是只有一腔孤勇的虔誠。
只是她仍舊擺脫不了宿命的糾纏。
即使她躲得足夠遠,依然又跟他重逢了!
這一世,他不再是武將,而是身體贏弱的書生。
因身體底子太差,被家人送進了道觀里修身養(yǎng)性。
恰好她云游歸來,在步入畫像的一瞬,聽到身后傳出問詢,“你是何人?”
她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頭看去,平湖般的眸底難以抑制的掠過波瀾。
而他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深夜?jié)撊氲烙^偷畫的女賊,持著個燈籠眼神警惕。
直到他看清了她的眉眼,手中的燈籠猝然落地,喚出了那個像是刻在他靈魂里的名字。
我閉了閉眼,忽然不想再聽到他喚她應(yīng)應(yīng)了,因為結(jié)局都是一樣。
風(fēng)相約,花不誤,歲歲月月,她對他,只能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