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小和尚她笑著蹦跶過去,習慣性的點化了他幾句,隨后便身姿輕盈的去到殿外消失了。
我看的心潮起伏。
這些都是她給我結下的善緣啊。
正是這寥寥數語,才讓日后的無緣大人對我一再的施與援手。
當然,這部分是她的變化。
而她絲毫沒變的地方就是長相了。
時間像是一個冷血殺手,潛伏在暗處,伺機傷人害人。
它無差別的對待每一個人,鋒銳的刀子劃過皮膚,給人留下深深的溝壑。
最后整個人都會被時間刺死,站立不穩,墮入泥土,時間仿若又會大徹大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掩埋逝者的泥土上,誦經催出新芽。
每個人都逃脫不了死亡,每個人也都會入世新生。
唯獨她像是逃過了時間殺手的追捕,也免去了被它超度。
縱使過去了千年,從畫卷里走出的她依舊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少女面容。
那幅畫的紙張很老了,因常年接受香火供奉,熏得都有些暗黑發黃。
再加她時不時的離畫出走,沒有靈力加持,畫紙難免會被蟲蛀,臟污。
但凡事都得從兩個角度去看。
這點亦算她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早前她修為盡失后,畫還是掛在深山的道觀里。
待道觀重新修繕完畢,越來越多的香客想將畫作私藏。
有的達官顯貴不惜利用強權奪畫,準備將畫獻給當朝帝王。
雖說她更早前就時常遇到這種事,總有那王公貴族想將她占為己有。
不幸中的萬幸是,前幾百年是真正的內亂,天下從內部分裂到民族融合,晸權更迭的極快。
再趕上法難,畫像幾經沉浮,倒是只單獨被容棠的后世收藏過。
等天下終于太平些了,她作為流傳下來的古畫,自然又被有心之人垂涎上了!
不過無妨,這個時期她雖然處于從零開始的狀態,但得益于和那個容棠有所了斷,郡主和蘇婆婆也不用她管,她修為增長的很快。
離畫后她可以附著到神明的塑像上吃食香火,不用非得待在畫里。
而在她離開畫像后,畫中女子的眸眼神采就會極為暗淡,空洞呆板。
更不要說畫像還做過修改,顏料的覆蓋痕跡很重,后期銜接的線條很生硬,堪稱懸崖式拉低了原畫師的水平。
那些達官顯貴們最初看到她在畫像里,都驚覺這幅畫有天人合一之感。
直嘆畫中女仙是惟妙惟俏,有血有肉,很本能的忽略畫像缺點,待掙死扒命的把畫拿到手了,再看那畫中女子就像被抽走了靈魂,意境全無后,缺點又會被無限放大!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