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她跟隨男人去到了東南亜生活,正巧她兒子那兩年也鬧著要出國留學。
她便在當地給她兒子找了所學校,算是圓了她兒子的留學夢。
說到這里,馮老師扶著方向盤苦澀的笑笑,“這就是命吧,我注定要為這討債兒子買單,其實你給我打的卦我一直都記得,我自己也知道,不能讓他出國,在國內都管不住他,出國他更得沒邊沒沿的瞎混,可我還是揣著小期翼,我想著,興許他會變呢,興許他換個環境,能交一些上進的朋友,帶著他越變越好呢,唉,是我天真了。”
她說最初的幾年她過得還算幸福。
男人雖比她大了二十多歲,外貌很老,但很疼人。
馮老師亦算在男人的呵護下過了幾年富太太的優渥日子。
直到三年前男人生病離世,他前妻帶著子女便站出來爭奪家產。
馮老師孤身在外,寡不敵眾,男人幾千萬的身家,她最終只得了三百萬。
“說到底,還是我有個不省心的兒子,若不是他總惹是生非,我不至于只拿到這點錢。”
馮老師低聲哀嘆,“自從我再婚把兒子帶過去,我婚后跟丈夫的所有矛盾,都是因為這混賬小子,吵著鬧著要出國留學的是他,上學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是他,成天鬼混不說,他還以富家公子自居,結交了一大群酒肉朋友,隔三差五的跟我丈夫要錢,不給錢他就偷拿我丈夫的名貴物品出去賣……”
“我丈夫對他是心灰意冷,從一開始還想著教化他,感化他,逐漸演變成了看到他就煩,在家里提都不能提他,只要我說起我兒子,我丈夫準保會跟我吵架。”
“本來我丈夫年歲就大了,被我兒子氣的心梗都連續犯了兩次。”
馮老師越說越憋屈,“我能怎么辦?我也恨啊,恨自己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可那是我親兒子,是我在世間唯一的骨血,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是好是賴,我都得養著他……”
“但是我丈夫跟我兒子又沒有血緣關系,這大抵就是重組家庭的無奈,我丈夫做不到將心比心的去包容我兒子,他對我兒子是忍無可忍,遺囑一改再改,這才被他前妻聯合律師鉆了空子,留給我的財產少之又少,等到我丈夫離世,我和我兒子又一次成了孤兒寡母。”
她氣息沉的恨不能把方向盤的安全氣囊砸出來,“我爭不過也想開了,三百萬在富豪眼里或許不值一提,普通人卻足以過好后半生,拿著錢我正好回國養老,也算我馮雪清落葉歸根,可我兒子卻不愿意,他在國外過慣了吃喝玩樂的奢侈日子,舍不得離開那群奉承他的狐朋狗友。”
“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面胡混,在他身邊我都看不住他,離遠了他更得惹出禍事。”
“沒辦法,我只能陪著他繼續生活在東南亜,眼睜睜的看著他醉生夢死,敗禍著那三百萬,愁啊,我怎么就攤上一個敗家子兒子呢。”
話音未落,馮老師眼里也流出了淚,她單手快速擦了下,吐出了一口涼寒的氣,“不瞞你說,那時候我在國外,看到哪個媽媽推著只能坐輪椅出行的殘疾孩子我都羨慕,在我看來,孩子殘疾真不算什么,最起碼他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家里,不出去為非作歹,這得省了家長多少心啊。”
我遞過紙巾過去,這種時刻也不知說些什么去安慰,因為我也是個貨真價實的敗家子。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