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它們轉了兩圈,納悶兒的是它們的身體和翅膀上都沾染著斑斑鮮紅。
無端讓人想到,其間旦暮聞何物?杜鵑啼血猿哀鳴。
怎么會有點悲傷呢?我意識到什么,轉臉朝著床邊看去。
只見另一個我滿臉是血的斜靠在床頭,紅潤沁透了衣領,地面還碎了個裝滿紙鶴的瓶子。
電視里仍播放著歌曲,畫面被拼接在一起,眾人像是再用手語共同唱著感恩的心。
碩大的文字躍然而上——螢螢之光,可耀星河。
我輕輕地笑了,師父,徒弟的名聲干凈了,可以來見您一面了。
“謝小姐,是什么碎……呀!謝小姐!快來人!謝小姐流了很多血!!”
進門的護士姐姐直接穿過了我的身體,撲到床邊拼命喚著另一個我的名字。
醫生緊隨其后的沖過來,聽了她心音還扒了下她的眼皮,“不好!瞳孔放大了,快送搶救室!”
悠揚的歌曲還回蕩在室內,我對著忙碌的醫護人員們鞠了一躬,“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不過……
這應該是最后一次了。
未若錦囊收艷骨,一抔凈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
我可以走了,不用再背負罵名,輕輕松松的走了。
錯
周遭彌漫起層層疊疊的白霧。
我沒再管被醫護人員圍繞的她,輕手利腳的就朝門外走去。
手旁還繚繞著仙境般的霧氣,陰陰涼涼,沁人心脾。
走廊起初還能看出是醫院,走著走著就變得昏暗冷沉,猶如烏云當空。
遠遠地,我看到了一扇門,有細微的光芒從門縫處溢出來,美好的像是新生之門。
步伐不由得加快,我好像都能幻想出師父就站在門外。
面上躍起笑,我腳跟不著地的跑上前。
伸出手剛要推門,卻聽無緣大人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謝萬螢,你出去后將立馬魂飛湮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