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裴堇從未主動和鄒澤譯聊過家里的事情,更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那個愿望。
可鄒澤譯跟她一塊兒住之后,每天都會回來陪她吃飯。
裴堇起初并不知道原因,只當這是熱戀期的一種表現。
直達有一次。
鄒澤譯出去參加同學聚會,推不掉。
那次他回來的時候喝多了,是權曄把他送回公寓的。
裴堇將鄒澤譯從權曄手上接過來,剛把他扶到沙發上,就聽見他醉醺醺地說:“別t灌我了,我要回去陪我媳婦兒吃飯,只有我能陪她!”
裴堇當時正在給他脫外套,動作一下就停住了,眼淚幾乎是奪眶而出。
當年的鄒澤譯,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裴堇想起這些畫面,喉嚨發酸,眼眶有些潮shi,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將淚水和喉頭的澀一并吞了下去。
時過境遷。
他們早就回不去了。
是她親手殺掉了那個把她捧在手心的鄒澤譯。
“問你個事兒。”鄒澤譯放下勺子,看向裴堇,冷不丁地拋出了這句話。
裴堇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眼神有些茫然:“嗯?”
鄒澤譯:“后悔過沒?”
裴堇:“……”
她動了動嘴唇,想說話,可喉嚨口像被堵道上一樣。
說后悔不行,說不后悔也不行。
過了半晌,裴堇終于找到一句合適的話:“后悔或者不后悔,都改變不了結果。”
他們之間已經到這一步了,鄒澤譯也不會因為她后悔過就對她仁慈。
沒意義。
“呵。”鄒澤譯聽見這個答案之后,輕笑了一聲。
他的笑容和平時的嘲諷不太一樣,這一次似乎帶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