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長衣沉默了,她知道這地方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辦法,才將羅憶的魂魄保留在了現(xiàn)在,然而老祖宗的手札上絲毫未提,也就是從宣和四年之后,手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記載。
本以為當(dāng)時戰(zhàn)爭頻發(fā),老祖宗只活到那個時候,沒想到老祖宗已經(jīng)活到了靖康之后。
丟失的手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夏長衣的眼神微微一斂,只是江翩似乎明白了夏長衣在想什么,道:“后面夏禾的確沒有再留下什么記載了。”
夏長衣抬眸望向江翩,滿臉疑惑,她不相信平時喜愛記錄自己生活的人會突然變了性子。
“因為,夏禾再也看不見了——”江翩像是回憶起了什么慘烈的記憶,一臉痛苦。
羅憶看了看兩人,“你們會帶我出去嗎?”
他憑著想看一看國家能否收復(fù)失地的執(zhí)念,在這大山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甚至連后人可能都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祖先被埋在大山里。
夏長衣點了點頭,又望向了早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的夏蘇木的尸首,欲言又止。
“他的魂魄已經(jīng)消散了。”羅憶撓了撓頭,這里面本來就是一個陣法,會吸收周圍的靈體為他所用,“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算是魂魄不穩(wěn)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經(jīng)受住陣法的侵蝕,沒過幾天就魂飛魄散了。”
江翩聞言臉色微變,輕嘆了一聲:“這就是因果,本來夏禾為了這個陣法所作的事情也算是有所報應(yīng)吧。”
這個陣法既然是吸收他人的魂魄,這些困在其中的無辜之人,算是夏禾計劃中的一環(huán),也就因為這樣,夏家留下一個血脈盡斷的后果也不算什么。
羅憶走上前觀察了一下,“我記得這小子好像還有后手來著。”他只是靈體,沒有辦法翻動,有點焦急道:“夏姑娘,你看中間那兒是不是一塊玉佩?”
夏長衣聞言將夏蘇木扶了起來,只見他一只手緊握著一枚玉佩。掰開手掌,一枚通體發(fā)白的白玉露了出來,甚至散發(fā)出溫?zé)岣小?/p>
“表哥一些靈魄的確在里面。”夏長衣小心的收了起來,又將夏蘇木的尸首埋在了死去的地方。
“羅前輩,你要是愿意和我們出去看一看也是可以的。”夏長衣想了想,“但是只怕你的執(zhí)念一消,按照因果報應(yīng),恐怕你也會——”
羅憶輕笑,“無妨,就算煙消云散,但是我卻見到了這盛世,還有什么遺憾呢?”
夏長衣頷首,從身上摸出了一疊符箓,選了其中的一張,“羅前輩,你可以附身在這上面,但是只能堅持十天。”
“好。”羅憶應(yīng)了一聲,手指一觸,竟然像是被符箓吸附了一般,只能跟著夏長衣走了。
“羅前輩是哪里人?”夏長衣想著這鬼可能還真是和羅家有點關(guān)系,試探道:“這樣我們也能將你先帶回去。”
“我是與李大人是一塊的,李大人一家是從邵武遷居到無錫縣,我便是無錫縣人。”
夏長衣沒有再說什么,只聽江翩道:“她既然愿意為你做違背天道之事,是不是這里有什么她的計劃?”
羅憶眼神一虛:“我不懂你這小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