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老子夸你呢?
匕俄丹多清了清嗓子,冠冕堂皇道:“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將軍要是繼續(xù)說笑誤了時辰,回去的晚了,只怕是沒什么好果子吃。“
朝汐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樓下,見孩子都已經(jīng)散了學,甚至有好幾家的煙囪里都已經(jīng)開始冒了白氣。
”你說吧,想跟我合作什么?“朝汐道,”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打家劫舍不干,偷雞摸狗不去,我好歹也是堂堂一國的大將軍,還有什么通敵叛變的事,你也別想。”
“將軍放心。”匕俄丹多笑道,“互惠互利,合作共贏。”
外頭的雪眼見著大了起來,要說起來這還算是今年京城里下的第一場雪。
許多街戶上的孩子這時候也下了學,身上背著的書袋都還沒解下,來就爭相在雪里耍鬧了起來,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傳遍了整個街頭巷尾,給寂寥的雪景里增添了不少歡樂。
朝大將軍晃晃悠悠走到將軍府那條街的街口時,正好看見大理寺少卿穆大人坐在石階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這都幾點了才回來。”穆樺迎上去,“你不會是偷漢子去了吧?”
朝汐把手上拿著的兩壇春日釀拎了起來,在穆樺面前晃了晃,隨后遞給他:“出去了一趟,有點事,你怎么來了?”
穆大人白了她一眼,接過酒:“做戲做全套,你都說去找我了,我還不跟你回來蹭飯?”
朝汐點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兩人并肩往府里走去。
“我看你這樣,心里是不是憋著什么事呢?”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穆樺突然問,“怎么了?”
“沒什么。”朝汐嘆了口氣,有些疲倦:“無非就是操心我那個皇兄……提心吊膽地給他守江山,到頭來還落不著好,弄到最后還成了多管閑事,瞎操心。”
穆樺背著手默默聽著,每次牽扯到皇家這些破爛事,他都覺得十分糟心,就拿那個已經(jīng)進了皇陵的天寧帝來說,翻臉比翻書還快,喜怒無常得都讓人怕,三天好了就讓你享受無上榮重,恨不得權(quán)傾天下,五天惱了就能讓你轉(zhuǎn)眼變成階下囚,弄不好連第二天早上的太陽都見不到。
再說現(xiàn)在坐在龍椅上的元慶帝,剛登基那年總是擔心朝老將軍擁兵自重,三天兩頭就覺得人家要造反,他要是能快刀斬亂麻,一早給自己除去了這個隱患,興許朝汐現(xiàn)在都差不多投胎嫁人了,搞的現(xiàn)在老的沒了,還要擔心小的,怕得情真意切,寵得也情真意切,留下了朝汐這么個出力不討好的“禍根”,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
穆樺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常年領(lǐng)兵在外不知道朝里的難處,回來了才知曉大長公主這幾年來的不容易,昨天我世伯還跟我念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本來你家就是半個皇親國戚了,從你祖父那輩開始就是正兒八經(jīng)拿皇糧的,單說你不考功名、不思進取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嚼舌根的了,再加上你還偏偏又是個京城小霸王,先帝雖然沒怎么說你,可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議論遍了,后來也不知道你抽的什么風,怎么就轉(zhuǎn)眼跑到軍營里去了,這樣看起來更不像話了……唉,別提了,在我世伯這些老頑固的眼里,你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