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地方,是在峽谷的一處溪流里。
白天室外溫度已經到了二十攝氏度左右,但是山谷中的溪水仍然有些冷。
男女分批次清洗。
每個月四季谷都會來一批新人,每個月來新人的這一天。
山谷中洗澡的溪流是專門留給這些新人的。
老員工都會避開這一天。
由于一路上傷亡慘重,這一次到來的幸存者當中,女性只有一百左右的數量。
相較于以往每次都能上千人的女幸存者,這一次的人,太少了。
馮春蘭往煙斗里面裝著煙絲,坐在溪流附近的大石頭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望著溪流里稀稀拉拉的人,狹長的瞇瞇眼顯然醞釀著什么。
這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年輕女人。
“馮大嬸,這回來的人太少了,肯定不夠用的。”
馮春蘭,狠狠嘬了一口煙嘴,吐出一團白霧,“夠不夠用的,也不關我的事,我就是個宿管。這些事情,該上面的人去操心的。”
“我聽說你要把一個新人送到一號女舍去?
一號女舍那些人很排外,之前給他們宿舍空床位安排的人,基本上都用不了兩天就死了。
您把一個新人送進去,只怕她也活不下來。”
女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扎著低馬尾,寬大的工裝穿在她身上,松垮垮的,十分纖細。
馮春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女人,“英子,你也是種莊稼的人。想要莊稼長得好,就得間苗。
將那些有害的苗拔掉,剩下的苗才能更好生長。
我知道人不夠,可是我只負責留下聽話的人。
那個黑臉女人自己往死路上走,我能攔得住她嗎?”
張英子沉默地望向溪流方向,若有所思的咀嚼著馮春蘭的話。
這些剛送進來的人,都是等待進入大棚的新苗啊。
間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