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人說過,那診所老頭兒用的藥勁兒猛,打多了以后對身體不好。
可是村里的老人們眼下都快挺不過去了,還說什么以后?
至于會不會搶錯藥?
不存在的。
那老頭兒診所里常用的就那兩三種小瓶子,他早就摸透了。
老拐婆拿著針顫巍巍去給那巴爾躺在床上的老父親扎了一針,沒一會兒人就醒了。
張淑慧抱著幾瓶水趕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你們不兌一下,直接打的?!”
那巴爾一臉懵逼,盯著他手里的瓶子。
“……氯……鈉……什么溶液?
用這玩意兒干啥,不重要,我早就偷師成功了,那老頭治病的關鍵就是這幾個小瓶子,那大瓶的都是掩人耳目用的!
他把小瓶子兌到大瓶子里,就是為了多收錢。
你想啊,花同樣的錢,誰不想來個大瓶的?!”
張淑慧:“……”
要不是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一本正經,甚至床上躺著的還是他老爹,張淑慧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草菅人命。
“不是……你們寨子里沒有醫生嗎?這點基礎常識都沒有?”
拿著針筒的老拐婆身體一愣,隨后很快回過神來,“我就是寨子里的巫醫,我們窿山的人,生命力旺盛,和山下的人不一樣。”
她一百零二歲高齡仍舊健在,就是對自己醫術最好的證明。
張淑慧一時之間竟然想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這兩個人,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喃喃道。
“……這再不一樣,也不能當獸藥用吧,可真是活久見。”
她看向那巴爾,“這真是你親爹?你別是撿來的吧?”
那巴爾一臉震驚,“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你和村里人打聽了,我們窿山上的娃,大部分都是從山下撿回來的,我就是阿花姐
阿花的丈夫們
阿花的丈夫們張淑慧嘰嘰喳喳將自己心中的震驚宣泄出來,隨后才繼續帶著腐尸隊長修建院子。
人類的本質的分享欲,不將自己看到的驚世駭俗的一幕告訴其他人,她覺得自己會失眠。
而腐尸隊長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第一次和人打招呼,卻受到無視之后。